叶时安嘴上说是同情,心里更多的是嘲笑。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看着常溪亭这倒霉蛋,叶时安就很满意和知足。
叶时安甚至怀疑,常溪亭逃婚的主要原因,是打不过那位太微宫圣女,怕被家暴。
“他是徐常两家唯一的继承人,这是他必须面对的,也是他必须肩负起的责任。”徐清秋看着叶时安决绝地说道。
这话既是在说常溪亭,也是在提醒叶时安,别总是想着和稀泥,看热闹,常溪亭那小子,是不可能轻易放过他的。
“我懂我懂,可怜天下父母心,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好呢?”叶时安心领神会,“彻底绑定太微宫这个岳家,常溪亭日后也多条退路。”
叶时安能理解到两家长辈的良苦用心。
他徐常两家是,叶时安自己家的长辈不也是嘛?
为了家族,为了自己的后辈殚精竭虑,往往还换来后辈的不理解。
不过随着年纪的增长,叶时安愈发能体会到自家老爷子的用心,也心甘情愿做他老叶家,搅动风云的棋子。
“没错,如今这天下看似太平,实则暗流涌动。”徐清秋说道,“不管他愿不愿意,这个婚他都逃不掉啊!”
大周这艘大船,看似四平八稳,一片歌舞升平之相,实则其中早已千疮百孔。
各大势力犬牙交错,争权夺利,而朝中的矛盾,随着女帝收权之心日盛,也只会越来越尖锐。
说不定,在某个风和日丽的一天,动乱就来了,这谁也说不好,谁也说不准,能做的只有未雨绸缪。
“理解归理解,但我还是觉得他好可怜。”叶时安嘲弄道,“要是他大师姐,跟咱们清秋一样,我估计他怕是求之不得呢,哪会跑呀。”
叶时安嘲弄的对象,自然不可能是徐清秋,当然只能是常溪亭了。
尤其是一想到真有人这么惨,叶时安就笑得愈发开心。
毕竟他站着说话不腰疼,受罪的又不是他叶某人。
“那位也有她的好,只是我这弟弟还没发现而已。”徐清秋淡淡说道。
“哈哈哈哈,没错没错。”
听着徐清秋这话,叶时安终究是憋不住笑了出来,但嘴上依旧还是附和。
常溪亭这小子,精的跟猴似的,怎么可能不懂?
能把他都吓跑的,那圣女大人怕是不同凡响。
十之八九,也是劳资蜀道山的典型代表人物。
叶时安顺势躺了下来,看向徐清秋,拍了拍床,暗示道:“清秋,这时候也不早了,咱们时间紧,任务重啊!”
今晚没有教主的管束,叶时安在徐清秋这,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不行,因为那臭小子,我还有一对折子没看。”
徐清秋果断拒绝,站起身来,走到堆满折子的的书桌旁坐了下来。
“其中有不少加急的,等着批复。”
徐清秋拿起最上面的一本折子,就开始看了起来。
“有这么急嘛?”叶时安继续争取道,“明天再批不行嘛?”
这大好时光,要是就只是批折子,那就太无趣了呀。
“不太行哦,夫君乖啦,今夜只能委屈你一个人先睡了。”徐清秋头也没抬,看着手中的折子,回道。
看得出来,因为常溪亭的事,这挤压了不少的折子,亟需解决。
叶时安翻身下床,走到徐清秋身旁,拿起她批复过的一本折子。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公文,比我还重要...这是关于浮屠会相关产业的?你都要吃下?”
叶时安颇为诧异,他没想到,徐清秋忙的竟然是这事,更没想到的是,徐清秋竟有这么大的胃口,要将浮屠会那林林总总的产业,全部吃下。
这不仅需要魄力,更需要能力。
“不是都要吃下,是妾身已经拿下八成了,现在需要整合。”徐清秋纠正道,“所以只能请夫君,多多体谅了。”
徐清秋也是没办法,越是到这种时候,就越是需要加倍付出精力。
要不是为了常溪亭那档子事,这段时间,她都不会离开城主府半步,只会专心处理这个,直到完全吃下,消化。
“好吧好吧,确实是正事要紧。”
叶时安虽然失望,但还是将手中的折子,放回原位,他拎得清轻重缓急。
徐清秋这个一心扑在事业上的女人,在烛光的照耀下,变得愈发动人,叶时安不舍地开口道:“可是,我也是真的好想你。”
“乖乖去睡觉哦。”徐清秋抬手,推了推叶时安,说道,“夫君要是真那么想的话,云祈就在那边,你可以去寻她...”
说着,徐清秋还抬手,贴心的为叶时安指了指云祈的房间。
“那还是算了吧。”叶时安一跃,躺在了床上,“我觉得一个人睡,其实挺好的。”
叶时安身心都在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