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告诉叶时安这事多半不简单,傅温年这厮恐怕是在搞什么大动作。
能让他如此严阵以待的,怕只能是与益州城的世家有关了。
就在叶时安沉思之时,驻地军营之内传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领头的作书生打扮,蓬头垢面,双眼血丝密布,看得出来怕是很久没合眼了,但却是神采奕奕。
“我再重复一遍,粮食要逐一清点全部收缴,分门别类地堆放在干燥的仓库里,听清楚了嘛?”贺文昌朗声道。
在点齐这身后三千人之时,贺文昌已经强调过一次了,走到军营门口时,又再一次强调。
不是因为他贺文昌是文人,婆婆妈妈,而是事关粮食储存,不得不慎重。
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无论是战时还是和平,粮食都是重中之重。
尤其是这一次,他们要去处理的粮食,更是一个天文数字,必须慎重对待,不能出现一点纰漏。
“清楚!”
贺文昌身后那气势高昂的三千人队,齐声应道。
他们是当兵的大老粗,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只要上峰有令,都会不折不扣地执行。
更何况镇台许诺过,事成之后人人皆有重赏,皆可领粮得银。
“贺先生?”
那守门军士看着训话的贺文昌,丢下叶时安,朝向那边行礼道:“见过贺先生!”
叶时安看得出来,他这贺大哥虽看似个文文弱弱的读书人,但还真是深藏不露,颇得下面士卒的拥戴。
军队是一个野蛮且纯粹的地方,尤其是这些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大老粗,单凭身份与背景,绝得不到他们的敬佩。
也只有真正过硬的手段和实力,才能使他们心悦诚服,如臂使指。
“无需多言....”
贺文昌摆摆手,他并不想在这多浪费时间,正欲带兵离去之时,却看到了站在一旁,默默观看的叶时安,微微一愣,连忙上前说道:“少爷?!这大半夜的,您怎么过来了?”
贺文昌很是疑惑,自家少爷不是带着少夫人去游玩了嘛?
怎会深夜至此?
关键是,手里还提溜着一个浑身是血,披头散发的女人....
叶时安拍了拍贺文昌的肩膀,指了指他身后整装待发的军士,开口道:“这我也想问你,大半夜不睡觉,你们这是在折腾什么呢?”
其实叶时安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猜测,又是粮食,又是这么多军士的,还赶得这么急,显而易见,要处理的粮食不在少数。
而在益州城内,短时间里能拿出那么多粮食的,也就只有那些世家了。
看来傅温年的动作很快,他应该是不仅抄了孙家,怕是连带着其他的不服的世家,也一并顺便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