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沈小青跟着，送节礼他都犯怵。

被老沈头压制这么多年，以及沈张氏无理取闹了多少年，在沈永祥心里，真的难以改变。

沈张氏腿脚虽然好了，但阴天下雨也会疼，正好赶上今天天气阴沉，眼见着要下雪，所以，正疼着，见到沈永祥和沈小青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她是被老沈头吓得不敢去惹事，但并不表明她心里不窝着这口气。

沈永瑞回来过一次，也警告告老沈头和沈张氏，在他科考期间，不要惹是生非，免得影响到名声。

沈永瑞会这样说，并非良心发现，而是被沈里正找到他，说了利害关系。

他明年秋天的童子试，势在必得，可不想在此时节外生枝。毕竟，过了院试，他就是秀才！

老沈头被沈永瑞逼迫的无奈，卖了几亩地，才凑够了他要的一百两银子的数目。

都没敢再打沈永祥的主意，也没敢再卖家里的女孩。

这口气，老沈头和沈张氏都在窝着，都要噎死了。

尤其今天沈张氏腿疼的哎呦了半天了，正在骂着两个儿媳妇，赶上沈永祥和沈小青过来，哪里还有好气。

“哎呀，你个遭瘟的玩意儿，我怎么这么命苦啊，生了狼崽子不管我，我可是白生了，你还来看我干嘛，让我死了算了。”

沈永祥站着一声不吭。

任凭老沈头和沈张氏数落。

沈小青走向前，对着坐在藤椅上嗑瓜子得沈永瑞行了个学子之间见面的礼节，“四叔，先生教过我，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想要有所大作为，修身之后齐家，齐家之后才能治国平天下，若身不修、家不齐，何以治国平天下？四叔，不知道，您是如何理解的？”

沈永瑞本来就是嗑着瓜子看热闹，以前就是这样，他的哥哥们被老爷子、老太婆骂，他就在旁边瞧热闹。

头一次，被人质问，心里有些恼火。

但沈小青的质问，合情合理。

还和他行的是学子之间的礼节，并非是叔侄礼节。

也就是说，这是学子之间的互相交流，平等探讨。

沈永瑞眼底闪过一丝阴霾，却不得不对着老沈头和沈张氏说：“爹娘，算了，总这样吵吵闹闹，家宅不宁的，怎么能让我安心读书？小青说的没错，想要有所作为，家宅需要安宁，以后，都不许骂人，不许打人，都给我斯文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