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威将军此刻正在西北,与皇上齐心协力,浴血奋战,抗击匈奴。而宫内,却处死他的亲妹妹,大肆搜捕追杀他的父亲,他知晓后,会有何感想?荣威将军乃朝中少有的文武双全的忠义之士,切不可让他在失望与愤恨之下,对皇上心生异心。
因此,本宫与太后的计划,便是利用端妃,引宁安侯入宫,然后布下天罗地网,将他当作刺客,一举拿下!”
迎着宋氏和陈同惊愕的目光,蕙兰继续说道:“如此一来,从表面上看,端妃给大皇子下毒,屡次加害本宫,又与父亲宁安侯勾结,在青岩山林家别院囚禁豢养家丁仆妇,让他们的家人成为为他们卖命的死士,宁安侯更是劫持本宫的父母,致使本宫的父亲惨死土匪之手……这桩桩件件,皆是死罪。
可太后却看在荣威将军的情面上,网开一面,仅下令囚禁端妃,将林家人收监,甚至放任宁安侯逃脱不予追究,可谓仁至义尽……是宁安侯得寸进尺,私闯后宫,自寻死路。即便荣威将军归来,也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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届时,再让皇上下令,赦免林家其余老小,荣威将军便不会再心怀不满,只会感激皇上的宽厚仁慈……太后是慈母,与皇上母子情深,自然会赞同本宫的提议,为皇上解除后顾之忧,为他笼络住一名忠臣良将!”
听完蕙兰的这番话,宋氏频频点头:“兰贵妃深思熟虑,果然考虑周全……只是,宁安侯怎会上钩?即便他得知端妃重伤,难道还会来救走女儿不成?”
蕙兰面沉似水,镇定自若地说:“当然不是,能让宁安侯铤而走险的,并非端妃性命垂危的消息,而是端妃命垂一线时递出的口信……
本宫之所以让太医全力救治端妃,就是要让宁安侯知道,他的女儿还活着,但很可能不久于世。端妃既然能传出消息让宁安侯连夜逃走,自然也能传出消息,让父亲在她临终前,来离宫见上一面……
毕竟,端妃手里,不仅握着林正修治疗瘟疫的珍贵药方,还掌握着宁安侯太多的秘密……所以,只要端妃发话,宁安侯一定会来的……”
陈同满脸疑惑地问:“娘娘,以端妃的现状,即便能暂时保住性命,恐怕也是昏迷不醒……又如何能发话让宁安侯……”
蕙兰意味深长地说:“她自然是不能,即便清醒了也不会。但我们可以替她……她和宁安侯,又不是直接联系的!”
说到这儿,蕙兰突然灵光一闪,猛地顿住,问陈同和宋氏道:“对了,端妃今晚那封没有递出去的信呢?”
陈同一愣,赶忙回答说:“在微臣这儿呢,太后看完,让微臣给收起来了……这可是最重要的证据!”
蕙兰沉思片刻,斩钉截铁地说:“这不仅仅是证据,还是诱饵!”
宋氏浑身一震,恍然大悟地问道:“兰贵妃的意思是,物归原主,引鱼上钩……只是现在会不会晚了?”
蕙兰聚精会神地说:“今晚,端妃刚把信放到西墙根的砖洞里,就被你给拿回来了。然后,姐姐……就去找了端妃……既然姐姐是在西墙根附近遇到的端妃,本宫猜测,端妃应该是想去看看取信的人有没有过来,结果在路上被姐姐拦住了……
须臾,离宫便喧闹不止,直至适才才恢复平静。与端妃联络之人,闻得离宫之异动,定然不敢前来。
故而,此刻速速将那封信放归原处,应当为时不晚!”
陈同旋即起身:“微臣这便前去,将信放回原处,而后再遣人暗中监视……但凡有人前来取信,即刻将其擒获!”
蕙兰摇头:“确需派人盯着,但现下尚未到收网之机,不可擒获……欲擒故纵,让他取走信,顺利离去……端妃在信中责令那人设法让秋疫在宫中蔓延。
是以他见信后,定然还是故技重施。紧盯他,而后顺藤摸瓜。便能查清除了此取信之人,宫中是否还有端妃其他党羽。
同时,让太医救治端妃,然,留她一口气即可,无需令她恢复神智……再将碧霄殿原掌事宫女景心传入离宫,由她照看端妃……
切记,必须放出风声,让端妃的同党们知晓,端妃尚且活着,且太后极为重视,并未怠慢于她……唯有他们打心眼里认定端妃依然坚如磐石,我们接下来的计划方可顺利施行。
至于今夜究竟发生何事,端妃因何受伤,真实缘由,仅限于我们几人、值守的侍卫以及太后和她身边的心腹知晓,万不可泄露……故而对外,必须编造一个合理的借口……”
宋氏面色沉静,语气沉稳道:“既已让景心来伺候端妃,那她必会看到端妃脖子上的伤口……如此,便可对外宣称,是我刺杀了端妃,就说我无意间得知,端妃在抚养大皇子期间,虐待大皇子,对大皇子下毒,故而冲动之下,欲取其性命。此理由说出去,必无人怀疑!”
蕙兰深深地看了宋氏一眼,颔首道:“委屈你了……待景心来了之后,还需你演一出戏,让她对此说法深信不疑。”
宋氏微微颔首:“此事易耳,寻人将我门锁起,而后我便在屋内发发疯,砸砸东西,骂骂端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