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踏入屋内时,立刻感受到一股凝重的气氛,这使得他不禁一愣,但他的神色很快就恢复了常态,他恭敬地俯身一礼,语气沉稳而坚定地说道:“微臣参见皇后娘娘、婉妃娘娘。”
皇后娘娘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温和与亲切,她轻轻抬手示意道:“爱卿平身吧,请坐。”
陈同谢恩后,缓缓站起身来,然后小心地走到一旁的座位坐下。
待陈同坐稳后,皇后娘娘才开口道:“陈将军,本宫这会儿让你来,是有个东西让你看一下。”
陈同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轻声问道:“皇后娘娘,不知是何物?”
皇后娘娘随手将那张已经泛黄的信笺递给身旁的宫女,宫女赶忙接过信笺,小心翼翼地走到陈同面前,双手呈上信笺给陈同。
陈同狐疑地接过信笺,眼神快速扫过上面的字迹。
片刻之后,他突然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地看向皇后娘娘,问道:“皇后娘娘,这封信……您是在哪儿找到的?”
此言一出,不仅忆桐,就连婉妃和沈霜云,也都愕然愣住了。
陈同用“找到”一词,说明他事先知道这封信的存在。
皇后娘娘面无表情地回答:“在兰儿姑娘的荷包里,是婉妃和太子侧妃翻出来的,她们俩拿着这封信来找本宫,一口咬定兰儿姑娘是宁安侯和外室所生的庶女……大将军,你最是了解当年的内幕,不妨跟她们说说清楚!”
陈同怔住了,露出一脸匪夷所思的表情,继而,嘴角浮现一抹讽刺的笑容。
他语气沉稳地解释道:“是这样的,这封信笺,确实是宁安侯亲笔所写,那年,他只身闯入离宫……丧命之后,微臣在他身上搜到的……
当时情况紧急,端妃不知所踪,微臣要去寻找端妃的下落,便把这信笺交给一个小侍卫保管,没想到他却给弄丢了,后来一直没再找到。
至于宁安侯的那个外室,在宁安侯逝世时,确实已经有三个月的身孕,但她根本就没有收到宁安侯的这封信,得知宁安侯的死讯后,她在心灰意冷之下,投河自尽,一尸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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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到荣威大将军的面子,这事根本就没有外传,只有太后、皇上、皇后娘娘和微臣知道……所以,兰儿姑娘怎么可能是宁安侯的庶女,真是无稽之谈!
不过让微臣诧异的是,这封信怎么会在十几年后突然又出现了?
如此看来,当年小侍卫弄丢之后,恐怕是被有心之人捡走,一直保存到现在!”
忆桐没想到,情况竟会这般急转直下,心里禁不住又惊又喜。
皇后娘娘的脸色,直到这个时候才变得阴沉起来,她盯紧婉妃和沈霜云,厉声道:“都听明白了吧?大将军的疑问,也正是本宫的疑问……说说吧,这封信笺,怎么会到了你们俩的手里?”
早就呆若木鸡的婉妃和沈霜云,在皇后娘娘的质问下,神色张皇地对视了一眼,目光中满是惊恐。
片刻后,她们俩双双跪倒在地,婉妃率先开口,语无伦次道:“皇后娘娘明鉴,这荷包,真的是臣妾和霜云在散步的路上看到的……霜云捡了起来,这封信,也真的是从荷包夹层中发现的……臣妾亲眼目睹,绝不敢有半句谎言!”
皇后娘娘语气森冷道:“哦,这就奇了怪了,当年知道这封信的,寥寥无几。兰儿姑娘才进宫几天,丢失了十余年的信笺,竟然会出现在她的荷包里?这也太蹊跷了……”
她停了一下,语气陡然提高:“究竟是谁将这封信保存至今,还装进兰儿姑娘的荷包里嫁祸于她?”
忆桐静静地看着婉妃和沈霜云,心中已有了怀疑的对象。
“不用多想,除了思冰姑姑,还能有谁?到了这会儿,婉妃和沈霜云为了自保,肯定会把思冰姑姑交代出来。”
然而,忆桐却见沈霜云颤栗了一下,斩钉截铁道:“娘娘,妾身以自己的性命和娘家满门发誓,婉妃和妾身真的没有在兰儿姑娘的荷包上动任何手脚,如有半句虚言,就让妾身不得好死,娘家满门不得善终!
当时,跟着妾身和婉妃娘娘去散步的,还有两个宫女,娘娘不妨把她们叫过来一一审问……妾身是在御花园东南角的一棵槐树底下,捡到了兰儿姑娘的荷包……打开后,这封信就在夹层里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