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颜换只手端盘子,继续敲门。
她去拧把手,没锁,一推就开。
房间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如同吸血鬼暗不见光的巢穴,他躺在纯白的床铺,整个人陷在柔软的被窝里,只有墨似的发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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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林啸野。”
男人不应。
夏颜慢慢走近,发现床铺染血,急忙放下餐盘翻过男人。他那样轻,一片羽毛似的,都不用使力整个人便翻过来。体温高得惊人,嘴里却呢喃着冷,脖颈的伤口裂开,最严重的地方甚至能看到空洞。
夏颜吓一跳。
扯掉多余的枕头将人放平,快速找来药箱,撕开退烧贴糊脑门又去找退烧药。
林啸野不能自主吞咽,喂进去的水混着药一起流出来。
不是演的。
这家伙臭美,有专门的造型设计师和时尚顾问,最狼狈的打扮大概就是刚出狱时松垮的衬衫吧,后来再见面又是西装革履,为掩饰伤口还戴choker。
现在像个傻子一样放任口水乱流……
糟糕。
林啸野要死了吧。
夏颜掐住男人下巴,不停呼唤。
“林啸野,醒醒,把药吃下去……林啸野……别这样……不应该这样……你会活到最后……还会发通缉令追杀我……不应该像条丧家犬一样死在这里……”
他微微睁开眼睛。
却认不出夏颜了。
目光浑浊游离,手指向角落的衣柜,嘴巴嗫嚅,气若游丝,夏颜凑过去,只听到男人浅薄的气息汇成两个她最不想听到的字,梦魇般的诅咒。
“婚……纱……”
夏颜不顾一切离开西墅,正是因为林啸野要跟她结婚,他说他的一切,以后也会是她的一切。
他们会永远在一起。
死亡也无法分离。
她走得决绝,并不知道他为婚礼筹备到何种地步——不可笑么?新娘都跑了,要婚纱做什么?
他一定是烧糊涂了,才会把这里当成西墅的卧房。
才会指着那个空荡荡的衣柜。
“别这样,林啸野。”
夏颜握住男人骨瘦如柴的指,弯折后再按回手掌,她含住药片,喝水,按住他的手往下一点点压,俯身嵌入花瓣一样即将枯萎的唇,驱开僵硬的舌头,往食道送去退烧的特效药。
瀑布般的发丝缕缕垂落,冰冰凉落在他的脸上。
如同牢笼。
一个她为他编织的牢笼。
男人呕出。
她逼着他接受,用唇齿辗转密语:还不到死的时候,林、啸、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