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甜甜举着塑料布,嘴里含着钉子,哐哐往破碎的窗户钉,以防雨水进来泡烂本就破烂的地板和可怜的沙发。
好不容易钉上一头。
另一头又被风吹起。
辛辛苦苦全部钉完,正叉腰感叹自己干得了丧尸锤得了钉子,一阵狂风吹来,把钉好的塑料布整张揭下,正好粘在她古井无波的沧桑面庞。
“……敲你大爷,是谁在乱吹风?”
“蔡小姐,请容老朽指出,您的指桑骂槐过于明显,少爷听到会不高兴的。”
一袭燕尾服的银发老者微笑提醒。
老头的笑容无懈可击。
尊重中带着一丝警告,警告中全是嘲讽。
不阴不阳的死样子跟林啸野一模一样,不愧是他的管家。
蔡甜甜抓下塑料纸,没好气道:“老登,孙小晚的情况怎么样了?”
夏颜力竭昏迷的这段时间,林啸野用银瓶喷雾止住了孙小晚的血,但是伤势过于严重,孙小晚一直没醒,蔡甜甜哭得死去活来,从双眼皮变成单眼皮,问林啸野还有没有别的办法,让她当牛做马都可以。
一听能让蔡甜甜当牛马。
林啸野立马松口,说有。
群星位于地下深处的医疗站还在运营,送过去应该能救活。
蔡甜甜喜出望外。
林啸野面无表情。
蔡甜甜抓抓脑袋,“哞——”
林啸野说:“再叫一声。”
蔡甜甜豁出去了,“哞——哞——哞——三声!多的两声老娘送你的!”
林啸野说:“还有呢?”
蔡甜甜两眼一闭,就当自己死了,是个死人,趴在地上开始学马跑,别说,跑得挺好,跟猴一样。
林啸野欣赏够了。
呼叫燕尾服老登。
老登把人接走,到现在也不告诉她孙小晚的死活。
蔡甜甜不善地瞪着。
眼睛像铜铃。
翟管家还是没说,只让孙小晚去看着莫思诚,“别让他挣脱绳索。”
蔡甜甜焦虑地走来走去,走去走来,眉头紧皱。
“老登,他撑不住了,给个痛快算了……继续下去实在是折磨,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翟管家说:“你和我都没有做决定的权利,这是莫先生自己要求的。”
蔡甜甜狠狠挠头,本就毛躁的红发直接从鸡窝变成爱因斯坦,她要炸了,真的要炸了,夏颜要是再不出来主持大局,这个家没法待了,一个林啸野就够受的,又来个翟管家。
简直是阎罗王跟他的狗判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