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因为落雨吧?”钟离看着她,十分笃定。
珩淞瞥他一眼,突然笑了,“哎呀,芙卡洛斯这么快就把我卖了啊?这才几个月,她这个断联五百年的水神这就跟你们这些尘世执政搭上线了?”
她还故作伤心地低眉叹惋,“唉,好歹此前两年,还是我帮她瞒着那些事,怎么着也算是同盟了,居然这般绝情,一遇上好同事就把我弃了……”
钟离也是被她这话弄得无奈了,“确实是芙卡洛斯告知,但仅是托我关照一下老友你的状态,毕竟……”
毕竟不久前,珩淞又差点把自己的命玩没了,就像五百年前……
钟离没把话说明白,不过他相信老友能听懂。
确实如他所料,都说到这份上了,加之对老朋友的了解,珩淞可太明白钟离这话说的是什么了,她嗤笑一声,“哈,那家伙果然还是在谕示裁定枢机里待太久了,都快跟社会脱节了,这两次情况可不一样,除了都是我重伤外没有半点相似。”
她端起茶杯又低头抿了一口,“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放心,即便是窥见我真正的命运,但我与提瓦特的羁绊早已无法断绝,我不会因此疯狂到拉所有人下水的。”
就算是真的要剑指天空岛,她也会先想办法把自己跟提瓦特的联系切断,绝不祸害到他人。
更何况,她现在暂时还没这种打算。
天理必须活着,就算是要死,那也得等新的王座到来再死。
这个提瓦特不能跟另一个提瓦特一样,落得只剩下遍地枯骨的结局。
珩淞抬头,定定看着钟离的金瞳,“曾经我不接受命运,但若命运注定我与你们,与这么多人相识,我很乐意。即便这个过程会经历无数的痛苦、失去、绝望,我也无惧。”
她低下头摆弄着石桌上的茶壶,笑了笑,“或许你不知道,在很久之前,我想过要逃走的。在一切尚未发生的时候,我就想过要当懦夫,早些逃离这个名为『羁绊』的牢笼,无牵绊便无惧,这便是我当时的想法,很单纯,又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