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就是这样,可能在你身边十几年二十几年,甚至更久,你都没看清过他们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只有当遇到了一些足以改变人生的大事时,或在某种极致的利弊权衡的时候,才会暴露最真实也藏得最深的另一面。
沈珏轻柔地给雪鸣的伤处抹上药,疼痛让沉睡中的雪鸣时不时地抽搐一下,唐倦忍不住在它头上揉揉,“很快就不疼了啊,乖。”
抹好药仔细地缠上细布,“真是多亏了它把自己的羽毛拔了大半,不然现在多不好处理是不是。”沈珏忙完了,欣赏了下裹成粽子的雪鸣,还是挺满意的。
这话唐倦实在无法苟同,假如雪鸣听见且听懂的话,估计能气到把自己所剩不多的绒毛都拔下来。
看表情就知道这人在心里吐槽自己,沈珏笑眯眯地看着他说,“本来的事嘛,你看啊,如果羽毛丰满,那些干涸的血迹粘着羽毛,想要处理伤就得把它们薅下来,想想都疼,遭罪不说,还会二次撕裂伤口,现在你看多好。”沈珏把它捧起来,让唐倦好好欣赏一下。
哭笑不得的唐倦只能买账地频频点头称是。
“所以,有时候真的说不清什么是好的,什么是坏的,就像人。”沈珏把鸟抱在怀里,顺着小绒毛一下一下地抚摸着。
唐倦听出了这话中的意有所指,抬眼去看他,正好对上沈珏饶有深意的眼睛,还带着淡淡的心疼。
“有些人注定是要在你生命中留下伤害的,早认清早好,避免投入更多情感,心怀更高期盼,难过或许是避免不了的,毕竟他们曾经都很重要。”
沈珏收回目光,垂下眼看着怀里安静的雪鸣,这样总好过在你最需要他们的时候,被迫去看清人性,那才真的是对一个人的灭顶之灾。
“沈珏,我师父”
“那是你师父,你比我更了解,别听我的意见,以你自己的感受为主去做决定。”不然以后你会后悔。沈珏打断了他。
知道唐倦对胡渊鹏现在的所作所为有很多困惑,但他不适合在这个时候给出意见。
“不管你怎么想的,我都支持你。”沈珏柔声安慰他,抬手在他的头顶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