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早先被抓来的那些难民青壮中,被山鼠串联了十余人,他们都知道这暗自起事最早是由宋夫子主持。
因此,他们理所当然地跟随着宋夫子,同时还拉拢了许多人。
如此一来,宋夫子手底下的难民青壮人数与唐世勋这边不相伯仲,他们各自都有六七十余名青壮。
而那些贼人几乎都一边倒地愿意跟随宋铨之,因此,宋铨之手底下的人数已经过百。
双方争论的事情颇多。
有人想要继续带着家人南下,有人想要将那些杀千刀的贼人和家眷都通通处死,有人想要重新推举山寨主,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唐世勋和宋铨之皆沉吟不语。
正所谓合则两利,分则两害。
两人都在思考,该如何求同存异?
若大家当真分道扬镳,究竟该何去何从?
若是一同呆在这山寨里,等到明年开春后天气变暖再走,那这剩下的几个月又该如何相处?
唐世勋的心里很清楚,若论统筹大局和决策,他必然强于宋铨之。
若论处理内务和琐碎之事,他也有自知之明,此乃宋铨之的强项。
“世勋贤侄,你我且去书房品茶如何?”
宋铨之这时开口了。
诸事繁杂,他虽想当这话事人,但他也清楚,唐世勋可不是个软柿子,许多事还是单独谈清楚更为妥当。
他对严宽等人吩咐一声,示意他们前去帮助他儿子宋鸿宇以及那两个小吏,对所有青壮与家眷登记造册。
而他则起身往后区行去。
唐世勋自然明白宋铨之的意思。
他也对于威和岳三水等人交待一番,示意他们莫要与严宽等人发生矛盾,先将所有人的家眷等事处理好。
同时他又对于猛低声吩咐,让于猛去那麻谷山将他的妻儿与苏如诲等人接过来。
随后,他跟着宋铨之走去了后区。
书房内。
宋铨之也不拖沓,捻须笑道:“贤侄啊,如今这房中就你我二人,你可否与老夫说句实话,将来,你作何打算?”
“在下不知。”
唐世勋坦诚地摇头,苦笑道:“世道崩乱如斯,何处还有净土?”
“哎!是啊!何处是净土?”
宋铨之神色黯然,叹息道:“老夫也不知啊!”
这时,敲门声响起,一个身穿鹅黄色襦裙的女子提着壶热水进来,随后告辞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