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世勋暗自否决,这只会更增负担。
他突然灵光一闪,问道:“夫子,最近的山贼寨子距离小狼山多远?”
“哎!难呐!”
宋铨之摇头叹息,他一听便知唐世勋在想甚。
但去劫掠其他贼窝,又谈何容易?
他说,距离最近的是向东三十余里外的大狼山寨。
但那边光是老贼就有百余人,听闻如今又新招了许多的难民青壮从贼。
莫说是去招惹他们,实际上,牛爷等人之前还在时刻提防着被大狼山的贼人黑吃黑来着。
宋铨之解释过后,又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贤侄,若是接受朝廷招安呢?你意下如何?”
“夫子。”
唐世勋慢悠悠地品着粗茶,笑问:“若接受招安,可有甚好处?”
宋铨之睨了他一眼,很理所当然地反问:“接受招安后,吾等皆有了官身军职,不算好处?”
唐世勋心中冷笑,原来官兵也只是画个饼而已。
若是于威昨日去芦洪江边听到的传闻是真,大明官兵当真要反攻东安县。
那么,他们若接受招安定然是要同去。
这倒不是唐世勋不愿去打仗,仗若打得好,回报自然难以估量。
只是,他的本钱太少。
本钱少,就没甚谈判的资本,即便接受招安也只是为大明官兵冲锋陷阵的炮灰而已。
姑且不论是否能攻下东安县,也不论要死多少人。
但若是他手底下的弟兄们都变成炮灰死光了,那他岂不是赔得连老本都没了?
这种亏本买卖,唐世勋如何肯干?
再有,若青壮都去打仗了,妇孺们又如何生存?
唐世勋也不隐瞒,将自己对于招安的见解,坦诚地告诉宋铨之。
宋铨之皱眉捻须,久久地沉吟不语。
是啊!没本钱,哪有谈判的资本?
他不禁摇头长叹:“哎!都难呐!”
唐世勋沉吟片刻后,问道:“夫子,你适才说献贼还未攻破全州的黄沙河关,此事当真?”
“当真。”
宋铨之眼中略有喜色,毫不迟疑地回答:“上个月寒露前后,那三当家薛正带着两个贼人乔装成难民渡江,前去东安县城的官道以南打探消息,官道和湘江都已封锁,献贼虽众,然黄沙河关上旌旗林立,确为大明官兵。”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