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甘霖昨晚去找了几个交情极深的袍泽,其中一位还是包参将麾下的把总。
甘霖好酒好肉地招待,那位把总喝高了以后告诉他,攻打东边的渌埠头,极有可能是包参将的嫡系去。
而攻打北边的官道节点白牙市,应当是邓参将的嫡系。
这位把总笑着告诉甘霖,千总齐雄乃是陈副总兵的嫡系,就莫要想着出去立功了,老老实实地守着县城吃香的喝辣的便是。
唐世勋听罢淡然一笑,又问甘霖,兄弟你认为参将包耿和邓谦,谁会先夺下自己的目标?
甘霖仔细地想了想后分析道,论人手,邓参将手底下只有千余人,其中真正经过训练的士兵恐怕连三百人都没有,此事在军中可不是甚秘密。
至于包参将那边,手底下倒是有近千训练过的士兵,两三千的后备役当是有的,论兵力自然是包参将占优。
但献贼的主力几乎可以肯定要在渌埠头登船,以顺流东去府城零陵。
献贼岂会放弃渌埠头?因此这渌埠头绝对是块硬骨头。
反倒是白牙市那边无险可守,献贼主力又不在那边,因此不一定会全力死守。
唐世勋听罢,淡然笑道:“甘旗总,你倒是看得清楚。”
“嘿嘿!公子莫要笑话在下了。”
甘霖谦虚地笑道:“若非在下使了银子,那位把总大人又与在下相熟,如何会说这些?”
“嗯,干得不错。”
唐世勋赞许地拍了拍甘霖的肩膀,随即吩咐他,多在军中打探些有用的消息,银子,不是问题。
甘霖转了转眼珠子,突然欲言又止地看着唐世勋。
唐世勋故作不快地瞪了他一眼,都是自己人,有话直说便是。
甘霖抠着后脑勺想了想,方才红着脸说出了他的想法。
原来他想用银子贿赂那位相熟的把总。
昨晚他与那把总吃酒时,那把总说,当城内安定以后,他们这些隶属包参将的将士就要出去抢地盘,何愁没有军功?
而且这位把总还暗示甘霖,他手下有个百总在攻城战时,重伤不治而亡。
当时甘霖的心思顿时就活络了起来,但他此时只是个旗总,又隶属董天祥麾下的袁百总,与那位把总不相统属。
那位把总暗示他,有了银子何事不好办?
言外之意很明显,若甘霖有银子,他便去运作一番,将甘霖调至他的麾下,待到出去立些功劳,再将他升为试百总。
唐世勋听了甘霖所言,鹰目顿时一亮,笑问:“那位把总要多少银子帮你运作?”
甘霖有些不好意思地伸出五根手指道:“他说要五百两银子,不过在下还可跟他谈,在下只是个旗总而已,平调过去哪要如此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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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世勋淡然一笑,亲切地拍着甘霖的肩膀笑道:“你正式地跟那把总单独谈,敲定此事!要做就做真百总,把那‘试’字去掉!本公子还是那句话,只要价钱合理,银子不是问题!”
这可真是我命中的贵人呐!甘霖一脸激动地对唐世勋不停地拱手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