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唐世勋面上则老神在在地看着邹二柱,示意他继续。
邹二柱接着说道,他是从东关墙跑去主关墙,再沿着石梯走到水关大门,而后从潇水里边游出来的。
他在东关墙时,乱兵那边已经发起了第二波攻击,玉姑她们已是跟守兵一起御敌,而他得了玉姑的严厉吩咐,不得已才赶回来报信的。
当他走到主关墙时,瞥见了申公子等三位守将的帅旗都倒了,而官兵精锐已经攀上了关墙与守军激战。
不过申公子等将领麾下的精锐并未被击溃,或许是申公子遭到自己人暗算的缘故?士兵们皆很是愤慨?
总之,在邹二柱离开关墙时所见,双方依旧在殊死搏斗,且官兵精锐并未占据上风。
而当邹二柱从水关大门内潜入潇水之后,扭头看了眼西码头那边,这一看他不禁吓了一大跳。
只见官兵那高耸的帅旗竟然也缓缓倒了下去,且西码头那边也是闹哄哄的混乱至极,许多攻打西关墙的官兵往回跑去,似乎是去救援官兵的主将?
或许吧,但邹二柱在潇水里也看不太清楚,待到他游至东岸之上时,又扭头远眺了一眼西码头,只见那边又竖起了一杆大旗,虽然他不识字,但他敢肯定那杆旗不是之前的那杆,因为颜色不一样嘛。
但他也没理会那边的情况,而是在路上抢了一个受伤的骑兵的战马,往零陵城方向赶路。
待到邹二柱说罢以后,议事堂内的所有军政要员们皆是沉吟不语。
这厮说的这番话信息量很大啊!唐世勋久久地捻须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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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不凡居然被‘自己人’给暗算了?是谁?难道是李有茂?唐世勋脑海里立刻冒出了那薄情寡义的李有茂的模样来。
而且唐世勋很清楚,李有茂曾被申不凡那般侮辱,的确有恨申不凡的理由。
只是,陶将军的阵地里倒旗之后又换了一面旗是何意?难道是申不凡那小子自作主张分出精锐埋伏于西码头之外?而且还没被官兵察觉?莫非他们想来个‘斩首行动’?
不会吧?申不凡那小子还有这等谋略和胆识?唐世勋顿觉不可能,他对自己看人的经验很有自信,申不凡那厮若真有这等脑子与远见,这段时日来又岂会听从他的各种吩咐?
邹二柱这时拍了拍后脑勺,将他们跟着玉姑在昨日至今晨对水师降将的甄别之事说了一遍。
如今可以确定,在幕后策划水师降将暴动的定然是许家二老爷和杨氏!人证就是许二爷的账房先生。
而水师降将里边藏得最深的无疑就是谭千户,包括申公子遭到暗算,也是谭千户的两个义子与一个叫许康宁的人所为。
随即邹二柱眼眶泛红,一脸激动地说,他们的骆香主奉了玉姑之命,独自一人潜去了乱军阵中斩杀为首者!如今,恐怕已经杀身成仁了!
马知县等人听罢不禁一阵唏嘘,他们都听闻过那嗜杀成性的骆三刀的名头,没想到这厮竟如此仗义?
不过听这邹二柱说完以后,他们的心思又活络了起来,至少,湘口关还没被官兵攻破不是?
旋即他们又幸灾乐祸地想到了许二爷,那可是许大人的亲弟弟!有了这策反水师降将的实证在,许家只怕再无翻身之机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