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来,萧元朗与其手下极可能是步行,何况西路联军后勤分部也不可能一次性给予他如此多马。
那么问题来了,即便萧元朗等人五月十一从安化县步行出发,他不得提前挑选人手和安排好辖区内的情报事务?而他今日一早就已抵达太芝庙,这短短几日的时间如何够用?
因此唐世勋断定,萧元朗在五月十一之前就已得到刘志贵的授意并出发,但刘志贵并未向唐世勋进行任何汇报!
这还是那个曾与我一同逃过难且对我忠心耿耿的志贵兄吗?再有,莫非前天夜里在廉桥镇德胜客栈纵火和行刺黑白无常等人是出自刘志贵的手笔?
唐世勋的脸上阴霾密布,就连心头的欲念都消退了几分,他随即又在脑海里回忆刘志贵的嫡系心腹萧元朗的资料。
萧元朗在军情司和秘书局的备案资料算不上多详实,资料上写着他乃是广西桂林府兴安县人士,三十九岁,略通文墨,六年前去往全州行商,因经营不善至穷困潦倒,幸得刘志贵赏识遂投靠之。
至于萧元朗在六年前的经历,他并未提及,只写了一句‘虚度光阴三十余载’。
真的是虚度光阴吗?还是另有隐情?恐怕就连萧元朗的上司刘志贵都不甚了了。
但是唐世勋却知晓许多萧元朗不为人知的过往,这缘于军情一科科长颜梓玉在四月初传给他的一封密信,阿梓在这封信中费了很大篇幅来讲述萧元朗。
要知道阿梓同样是桂林府兴安县人士,她们颜家和季家、宿家乃是从太祖洪武帝那时就世代守护灵渠的‘陡军’,至今已延续了两百好几十载,这在整个大明都是独一份的军种。
而延绵七十余里的灵渠就在兴安城外,阿梓对于城内外的地方豪门望族势力自然是门清。
诚然,陡军的颜、季、宿三家本身就是兴安县的地方豪族,但这三家的势力只在灵渠沿岸,而城内外则有两个能够与陡军三家相抗衡的家族,即萧家与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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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世勋记得阿梓在那封密信中曾写了两句当地的俗语:‘萧家渠田一个垌,岳家兴安半座城’。
阿梓解释,渠田即灵渠沿岸的田地,这些田地本属于陡军,尤其是那名为‘渠田垌’的地方。
这渠田垌位于灵渠的前段,在灵渠流过渠田垌的十来里地之周边皆是属于陡军三家的田地。
渠田垌有各等水田上万亩,其中的上等良田就有一千三百余亩之多!且那边皆种植双季稻,而灵渠流淌了两千年也鲜有干涸断流,因此渠田垌的水田平均每亩每年至少能产稻米三石,此乃陡军能够自给自足的重要产粮区之一。
而在万历三十四年,即三十八年前,萧家以各种手段谋取了整个渠田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