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精力再旺盛也不是铁打的,因此昨日凌晨他在卢苇身旁沉沉地睡去,只不过他在睡熟了以后似乎手上有些下意识的小动作。
虽然他也记不太清楚,但当他醒来时发现自己的右手搭在卢苇的腿上,且他还隐约听到她发出了某种极力压抑的低吟。
当时唐世勋自是装作若无其事的伸了个懒腰,借此将手移开后才睁开眼,而后他看到了卢苇眼中浓烈的杀意,他知道自己是把卢苇给彻底得罪了,这让他如何敢放走她这个人质?
因此昨日天亮以后,唐世勋只得将他的左手与卢苇的右手一同绑缚,这一日多的时间里他和卢苇就彷如‘连体人’一般,当中的尴尬事委实一言难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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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若无这人质在手,他根本都没机会逃离太芝庙镇,恐怕不待他表明身份就已被卢苇的手下给暗箭射杀。
况且卢苇还以‘保护特使安危’为由,让她的手下‘贴身’保护刘志喜和左然,这同样也是反制唐世勋的手段之一。
想及此,唐世勋暗自苦笑,这误会是越来越深,接下去该如何处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卢苇的心思同样无比复杂,她如何看不出这‘章晖’在于青青面前定是个有分量的人物?否则他怎会对肃卫各司高层及其他部门的军政要员们如此熟悉?
若是这淫贼一开始就道明身份,我岂敢不以礼相待?可他竟敢对我……卢苇贝齿紧咬,她已打定主意,待到与侯庆奎施行了‘引蛇出洞’之计以后,她绝不会放过这个可恶的淫贼!
这时,侯庆奎总算是借故摆脱了那些商人与民兵,他一边擦拭着脸上的汗水一边快步走去泉眼边上,从那十几个不知被多少人用过的半截竹筒中随手挑了一个,舀起泉水便大口饮尽。
“爽快!”侯庆奎抹掉虬髯上沾着的水渍,大咧咧的走到唐世勋和卢苇面前打趣道:“你俩莫不是当真要手挽手去白马镇耍耍?换作俺是项忠豪,怕不得将你俩给浸猪笼喽!”
“要你管!”卢苇恶狠狠地剐了侯庆奎一眼:“你若敢去跟忠豪乱嚼舌根,老娘必跟你不死不休!”
“啧啧啧!”唐世勋一脸浮夸地看着卢苇:“你能否矜持一些?动不动就杀啊死的,如此凶巴巴的当心你家忠豪以后都不敢上你的床。”
“我***!”卢苇忍不住破口大骂,她随手拿起地上的一块石头便要砸过去。
唐世勋怎会让她得逞,右手迅若闪电般抓住她的左手腕,石头顿时掉在地上。
只不过他的左手与卢苇的右手本就绑在一起,结果这会儿两人顿时变成四目相对,鼻尖近在咫尺,温热的鼻息直让两人皆心头一跳。
唐世勋忙不迭松开卢苇的左手,他轻咳了两声后转开话题道:“侯司长,石大勇那边就劳烦你了。”
卢苇亦赶紧故作关切地说道:“嗯,侯司长此去潭溪镇还需小心谨慎才是。”
虽说两人适才脸对着脸那一幕只在刹那间,但坐在附近的刘志喜和左然、还有卢苇的手下人等本就时刻关注着两人,是以众人看得一清二楚,但众人皆识趣地别过脸去看向别处。
你俩就装吧!侯庆奎撇了撇嘴,得亏他不是那等爱取笑人的性子,否则他不得把这俩人给说得面红耳赤去?
但侯庆奎作为亲历者也明白这‘章晖’是不得已而为之,换作他是章晖恐怕也只能出此下策,若不挟持卢苇又如何躲得过她手下的暗杀?
但正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侯庆奎自己还一堆的糟心事,哪会真去在意章晖的死活?
旋即侯庆奎蹲在唐世勋和卢苇面前压低声线问道:“两位,本官既要去会一会石大勇就自然要想好对策,这些不必两位操心,但本官有一事不解,为何你们二人皆笃定冯姒没有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