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该隐已经汗流浃背,原本定好型的头发也杂乱了不少,他的双目圆睁,但除了看着老人外他什么也做不了。
“……你是我的希望。”听着远处救护车的声音,老人缓缓说道,他明白即使救护车来了,他也活不了多久了,“保护好这些银杏……能保护的只有你…”
“求求你把这些银杏……让未来的…孩子们…看看…”
“不行!没有爷爷您,这些银杏我根本保护不了啊!——”该隐声嘶力竭地吼着。
“……没关系。”老人极其勉强的挤出了一个慈祥的微笑。
“如果你愿意,愿望就会实现……”
说完这些话后,老人的头缓缓地下,最后握着该隐的手,停止了呼吸。
“唔……”该隐看着死在眼前的老人,眉头不由得皱在了一起,牙也紧紧地咬住了。
“唔嗯……唔嗯啊啊啊啊啊!——”似乎是再也难以忍受心中的痛苦与悲哀,该隐跪在老人的尸体前痛哭流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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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起悲惨的事故在全堪萨斯网上成为新闻。
“今天早上9点1分左右街道上的银杏树倒下了……”
“被这棵树压在下面的一位高龄老人不幸去世……”
“检查说是银杏已经腐烂了,有人担心其他银杏是否也发生情况。”
而借此机会,公司宣布将迅速进行再开发。
该隐的同事们看着公司的电视,都窃窃私语起来,只有该隐本人面色铁青沉默地往公司的洗手间走去。
“也罢,没办法吧。”在半路上,该隐听见了两位同事的聊天。
“因为是为了市民的安全啊…伐木也是不得已啊。”
该隐装作没听见,从两人身旁径直走入卫生间,在进入隔间将门锁上后,原本站着笔直的他再也无法装下去,他抱住膝盖坐在了地上,眼泪却止不住的流。
“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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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
“我无能为力……”
“即使想也没能实现愿望……”该隐这么想着,发出了呜咽声。
“哈哈哈哈。”也就在同一时刻,隔间外传出了笑声,正是先前的那个经理与该隐的领导。
“……真是痛快啊,示威的垃圾就应该倒在地上。”说话的人是经理。
“而且还出现了牺牲者,这是意料之中的。”这一次是领导在说话。
“而且那边再开发会迅速进行,哈哈。”经理发出了得逞的奸笑声。
“不,经理您也是机敏过人,用炸弹把那些树炸倒是极其方便的做法。”领导在一旁拍马屁说道。
“诶? 是吗? 我什么都不知道哦。”经理笑着装傻道,随后两人便听见了身后厕所隔间门的剧烈震动。
“嗯?”“地震了?”“不,好像是后面……”两人有些被吓了,“是…是谁?”“有谁在单间吗?”
该隐再也按耐不住,口中发出低吼的同时,将隔间门给直接踹开,并飞扑而出,将两人直接击倒在地。
“啊,啊……”“该隐!”经理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践踏人心的穷凶极恶的官员比无能为力的市民更垃圾。”该隐的双眼冒出了愤怒的火焰,他歪着脑袋,用着看垃圾的眼神看着两人。
“啊…这就是官僚的传统为此,有些牺牲是不得已的!”经理瘫坐在地上,还在不停的狡辩。
“如果这座城市是建立在牺牲的基础上的话……”该隐朝着两人高高举起了自己的拳头,“那就先‘牺牲’像你们这样的人吧!”说完,他的拳头便要朝两人挥去。
“别闹了。”这时,在该隐先前待着的厕所单间的隔壁,低沉且冰冷的声音从中传出。
三人同时往那个方向看去,只见一位有着八字胡,扎着马尾辫,还特地穿了件黑色西装的男性从单间里不慌不忙地走出。
“你是什么人?”该隐警惕地问道。
“我是,地下的反抗者,史密斯先生。”他缓缓伸出一只手,“我来接你了。”
“地下的反抗者?接我?”该隐认为对方的出现有些莫名其妙。
“管理中枢已经腐朽了,所以要出人头地的爬上去。”史密斯说着,来到了该隐的身旁,“必须得从内部破坏这座城市。”
“破坏……!?”该隐一脸惊愕,他对地上还是有着那么些许留恋,使得他其实不是很想破坏这里。
“让你们为了这家伙的出人头地而工作。”史密斯说着,看向了经理与领导二人。
“什么……?”“绝对不可能!”“没错!”这两人依然在不知悔改地叫嚣着。
“刚才的对话都在这里面…这是语音记录器。”史密斯将一个装置从口袋中拿出威胁道,“你们的家、成员、构成所有的个人信息我都已经得到了。”
随后,史密斯猛地揪起两人的衣领:“这是警告。”随着一股巨大到可怕的力量,等该隐看清楚时,那两人已经被插在天花板上失去了意识。
该隐张着大嘴,他完全想象不出眼前这个身形和自己差不多的男人居然有着如此怪力。
“如果想老年后安心生活的话,就合作吧。”史密斯对着该隐说道,“应该治理这座城市的不是他们,更不该是个赏金猎人。”
“清除地上的垃圾共同体,我们[教条]掌握这座城市的霸权。”
“[教条]……”该隐有些不安地念叨着。
“那就是……”史密斯的声音猛地放大了几倍,看着该隐慌乱的眼神说道。
“地上击杀!”
“和我一起来吧,该隐!愿望不是如愿以偿的,要用自己的双手去奋斗!”
该隐愣愣地看着史密斯,对方的话语缠绕在耳边,对方的形象也变得仿佛光芒四射了起来。
他缓缓单膝下跪,右手紧紧握拳放在胸口,低声说道:“明白了。”
那个最爱地面,又最恨地面的男人,地下[教条]的反抗者,该隐就此诞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