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佩颤抖着手,打开那两页薄薄的纸张,只一眼,他就看出这不是师弟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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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这不是臣师弟的笔迹,他早年右手受伤,一直都是左手写字,……”
不等秦书佩说完,皇帝厉声说道:“行了,你等做下这等作奸犯科之事,字迹不同,有何奇怪?”
说完,皇帝坐回御案,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看着下方后背被汗水打湿的秦书佩。
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秦书佩,你身为户部尚书,督管天下税赋,然今岁赋税徭役之银,皆未能如期入库,失职之罪,难辞其咎。
朕念及你往日功绩,姑且不杀,赦你不死,然法不可废,自今日起,秦氏全家迁徙南陵,以示惩戒,望你在南陵,痛定思痛,悔过自新,勤勉尽责,以赎前愆。”
闻言,秦书佩心中一沉,但并未表现出丝毫的怨怼。
随后缓缓俯身,再拜谢恩:“臣遵旨!”
说完,秦书佩心如死灰的,转身步出御书房,背影在阳光下拉长,显得格外孤寂而坚定。
正午,阳光明媚,却似乎无法驱散他心中的阴霾。
……
东宫。
秦书佩被发配南陵,太子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殿下,秦书佩这蠢货,竟然是敢调查江南事,警告一番,还不听,现在丢了官职,简直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崔家峪一边给太子捶肩,一边幸灾乐祸的说道。
太子还想说什么,东宫管事姑姑菱姜端着玉盘走进来,“殿下,该服用今日的培元丹了!”
“嗯,端过来吧!”
精致的玉盘中盛放着一颗色泽温润、香气扑鼻的丹药。
太子轻轻拾起那枚丹药,闭目凝神,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
随着丹药缓缓入口,一股暖流自喉间滑下,瞬间遍布全身。
太子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惬意,双眸微张,体内气血畅通无阻,四肢百骸都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活力与轻松。
等药效过了之后,太子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安排我们的人,接手户部尚书一职。”
“是,属下这就去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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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书佩带着家人举家离开皇都,许是太过心灰意冷,在路上就生病了。
好在押送的衙差都不是狠心的人,放缓了行程。
可到临近南陵的时候,秦书佩只剩一口气了。
秦书佩离开皇都,杨蓁就收到消息了,按理来说,上个月就应该到南陵。
可这都超过预期时间半个月了,人都还没进南陵,难不成出什么事了?
一早,便让墨量带着人去接应。
秦书佩算是朝中难得清流,为人聪明,不固执,可偏偏这样的人才,被发配南陵。
不过,也好在是南陵,她还可以照顾一番。
……
夜间的时候,杨蓁收到暗卫传来的消息。
秦书佩在盘州,只剩一口气了。
杨蓁当即带上药箱,和林滔策马奔驰到盘州。
……
废旧的山神庙内,昏暗的光线透过破碎的瓦片,斑驳地照在秦书佩那苍白无血色的脸上。
秦书佩躺在一堆干枯的草堆上,身体瘦削得惊人,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仿佛是最后一次。
偶尔从远处传来的风声,和这庙内低声的回响交织在一起,像极了死亡序章。
秦母跪在一旁,双手紧紧握住秦书佩冰冷的手,泪水如断线珍珠般不断滑落,“我的儿啊,你不能就这样走啊!娘还等着你病好了,吃你做的茴饼啊……”
杨蓁到的时候,秦书佩的妻儿在一旁哭成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