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镇上的必经之路,就在昨日因山体滑坡,山上的石头和土垮下来,已经把大路给堵死了。
安月得知消息后,内心一半是喜,一半是忧。
喜是因为官府近日都没办法过来收税,忧是大路被堵住后,也会影响村里人出入。
“月月…月月…”
夹杂着风雨,似乎听见有人在喊叫。
安月打开房间门,仔细一听。
“月月…”
没听错,就是有人在院子大门外大喊。
而且听声音,外面大喊之人似乎是大伯娘。
春枝站在屋檐下,征求着安月:“小姐,要不要去开门?”
安月朝春枝摇摇头,转头大声问着院子大门外面的大伯娘。
“有何事呐?”
大伯娘边拍打着院子大门,边哭腔道:“月月,我们的茅草房被大风刮坏,一直在不停地往里面渗雨水。”
“这雨又一直下个不停,如今连个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没有,这两日你祖母又染上了风寒,伯娘这也是实在没法儿了,才来求你收留我们。”
安月大声问道:“有困难找我做甚?不是应该去找村长吗?”
“月月,我们已经多次麻烦村长,如今婆母染上风寒,哪敢领着病人去人家家里?”大伯娘说完,轻咳了两声。
这时,安年从他的房间里走出来,他走到安月跟前问道:“姐姐,外面之人可是大伯娘?”
“是的,年年觉着要不要让她们进来?”
安年搂抱着安月的胳膊,眯眼乖顺道:“年年都听姐姐的。”
“月月,大伯娘求求你了,大伯娘求求你了,你就行行好吧!你祖母已经高热两日。”大伯娘的声音沙哑,也越来越小。
“大伯娘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大伯娘的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了。
安月对着大门外大声道:“你们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真是举头三尺有神明,恶人自有天意收!”
此时的安月心乱如麻,她内心在不断地挣扎。
一面是过往的仇恨,一面是割舍不断的血缘关系。
半刻钟后,院子大门外已经完全听不到大伯娘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