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艾坦斯汀·艾尔

“爸爸……”正当艾坦斯汀想拉开房门离开时,艾德拉叫了一声,他回过头来疑问地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情么?”

“别去管那些衣服了,今天晚上我可以在这儿……在这儿留下来陪你一个晚上么?”艾德拉说着,从床上爬了下来,抱住了艾坦斯汀。透过触感,艾坦斯汀除了感受到艾德拉的体温外,似乎还感受到了他心中那一种长时间的孤独和寂寞感。

的确,自己这样子和艾德拉这么亲近聊天的机会甚少;因为自己是家主,说话中总是带着一种威严,所以就连平日的对话,艾德拉对自己还是会有些惧怕感。今天晚上,他的表现也是自己感到惊讶。难道?真的是自己许久的冷漠和疏忽使他感到了孤寂?

“………………”

“爸爸?不可以么?我好久没这样和爸爸交流了。”

“我……我只是想……想和爸爸说说话。”

“不可以么?爸爸?”艾德拉有些委屈躺在艾坦斯汀的怀里,无助的问道。

“这个……当然可以。”艾坦斯汀无奈叹了一口气,抱起艾德拉往回走,轻轻将他放回床上,并且给了他一个奖励的吻,用着有些亲情间的暧昧的语气说道:

“我答应你,今晚一直在这儿陪你。”说完,艾德拉脸上才浮现出许久不曾看见的笑脸。那是一种有些羞涩、憨腆的嬉笑脸,让人看见就认为他十分满足的样子的笑。这样的笑容在别人脸上可以看到是再也十分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但在艾德脸上第一次看见,多少也会让人觉得罕见。

为什么要这么说呢?自从自己出生不久得知母亲的殉难消息后,失去母爱的悲痛感使艾德拉脸上再也展现不出来任何的笑容,每天他都活在失去亲人的悲痛之中,虽然没有看见他流泪哭泣,但自从那件事后他的性格便越来越内向和孤僻,曾经开朗的他整日把自己关在家里不出门,这边是为什么艾坦斯汀对艾德拉产生愧对感的原因。看着艾德拉的笑容,此时艾坦斯汀心里是无比的欣慰和激动,他紧紧抱住艾德拉,有些情不自禁想要给他一个亲吻。

“艾德真乖,爸爸最喜欢你了。”

“我也喜欢爸爸啊,可是……可是我怕说出来这会让您讨厌我。”

“怎么会呢?你可是我的孩子啊,天下哪有父亲讨厌自己的孩子的?艾德……希望你能走出自己的内心,只有这样你才能回到正常的生活当中。”艾坦斯汀说了一句,给艾德拉盖上了被子,然后继续说道:“知道吗,人的一生或许会有许多的坎坷,也会有许多的变故,虽然许多会是意外。但为什么我们还能像现在这样继续生活下去呢?”

“因为,我们是有生命的一个个体。就像爸爸是人一样,人的生命是伟大的,而他的伟大在于他的不屈。虽然你不是人族,但爸爸相信你会像人类一样坚强、伟大,我说的你会做到的,是吗?我的孩子?”说到这儿,艾德拉点了点头,很认真地听着艾坦斯汀的教诲。

“孩子,听着;无论人、兽族、精灵还是其他种族,都是宇宙最为脆弱的一颗小尘粒,很小、很小,小到用手一捏就能使之灭亡。但那又怎么样?我们可以生,我们也可以死,但无论怎样,世界还是要继续存在下去的,在世界的生存之中,没有什么东西是永恒存在的。而有一种东西却能永恒持久,艾德,你知道是什么么?”

“我……我不知道……”艾德拉摇了摇头,好奇问道:“是什么?”

“这种东西,叫做信念,也可以叫做意志。人虽然死了,可是意志或者信念还会依旧存在,它能影响一个人、一个国家、一种文明,甚至,一个世界。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艾德拉听着艾坦斯汀的教导,十分不解地摇了摇头。艾坦斯汀知道艾德拉现在还不会懂得这些道理,但他能这么安静地听自己讲这些道理,自己内心还是十分开心的。

“一个人的信念或者意志,来源自他的内心。只有了解你自己的内心,你才会了解你自己其实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孩子,我知道你虽然还没有走出自己内心的阴霾,但我相信你以后肯定能让自己坚强起来的。从现在开始,无论以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都要坚强起来,答应我,好吗?”

“可是我怕以后还会出现像妈妈那样的事情……”艾德拉并没有答应他,而是还是十分恐惧地回答了这么一句。

“放心好了,无论以后发生了什么,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的。以前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了的。”

“唔……”

“艾德!”看见艾德拉还在恐惧和逃避,艾坦斯汀提高了声调叫了他一声:“你不可以再这样逃避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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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艾德拉支吾了一会儿,才咬了咬牙说道:“好,我答应你!爸爸。”

“我要的是坚决的回答。”面对艾德拉的回答,艾坦斯汀却摇了摇头说道。艾德拉虽然有些不愿,但还是提高了声调再一次重复地说道:“我答应你!爸爸!”

“这才对嘛。”艾坦斯汀点了点头,对艾德拉笑着说道:“我们的小少爷终于长大了一点儿了呢。”

听到夸奖,艾德拉噘着嘴“哼”了一句,此后和艾坦斯汀聊了很长一段时间,但他自己却对自己说了些什么也不记得了,只记得当时睡意越来越浓烈,再不知不觉间便睡了过去。。。。而他在睡梦里,艾德拉觉得自己梦到了过去,梦到了自己以前的事情,在自己、姐姐和爸爸妈妈在一起的时候,一家人在庭院后面的花园玩耍;爸爸和妈妈坐在花园里的亭子品尝着下午茶,而自己光着脚丫子和姐姐奔跑在花丛和草丛中,艾德拉觉得这梦境很美,十分的开心和快乐…………

第二天再度醒来时,他发现自己正曲卷地搂倚在父亲的怀里。艾坦斯汀为了不让自己受凉,把自己抱得紧紧的,甚至让自己埋在无比温暖的被窝之中,十分的温暖,十分的舒服。因为艾坦斯汀还未醒来,所以艾德拉并没有起身,他摇摆着自己的尾巴,轻轻将身子贴近父亲,双手伸到父亲的背后,做出一副搂抱的姿势,而艾坦斯汀无意识地由他搂抱过来,也将他更抱紧了一点。

躺在父亲的怀里,艾德拉觉得十分地满足,自己好久没有和父亲这样亲近了。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又十分地低贱,简直就是一个奴性极强的孩子,自愿带上那宠溺的项圈被父亲豢养。虽然知道这样子很不符合伦理和逻辑,但他还是处在一个天真无知的年纪,并没有意识到这些。在他的认知中,他认为喜欢和爱是一样的意思,自己和父亲、姐姐的关系不只是亲情的‘喜欢’和‘爱’,而是‘永远’和‘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