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死的身体!”
张二十四恼怒着自己身体的疲弱,一边却咬紧了牙齿,虽然不敢继续跑步,却拼了命加快步伐往私塾走去。
他生来便得到医师‘气血两虚,命难三月’的评语,自小体弱,动不动就晕厥,连带着也没有人愿意与他成为朋友。在家里的老仆过世之后,更是变得孤零零一人,只有沈言会偶尔找他聊聊天,帮他收拾收拾院子,是他在镇子上唯一的朋友。
张二十四是桃蹊镇土生土长的人了,自然也知道李青柠的事情,只是张家虽然败落了,但也能够隐晦地察觉到齐冬日绝非常人。
不说其他,单单是他那在整个镇子都找不到对手的体格,就绝对不是沈言能够挑衅的。
“呼,快点,再快点。”
张二十四不断加快速度,竟走出了常人慢行时候的速度,街上一些注意到他的行人都不由得暗自惊讶。
这张家小子,变强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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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冬日私塾之内,齐冬日好整以暇,高大的身子笔直地坐着。一手捧着一本书籍,一手将煮好的香茗倒入了一个脑阔大的大碗里,端着它咕噜噜地一饮而尽。
“啊,痛快。”
齐冬日豪迈的用衣袖一抹嘴唇,好似他喝的不是茶,而是世间最烈的美酒一般,举止完全与他私塾先生的身份不符。
镇子上的学生们虽然都到齐了,但齐冬日并不着急着去上课,而是让他们在偏院的课堂之中自行看书。
“这个时间了,那小子怎么还没来,难道是黄二娘那边出了问题?”
齐冬日又灌了一大碗茶水,忽然眉头一挑。
“齐老贼!”
沈言怒气冲冲地跑了进来,一眼便看见了优哉游哉的齐冬日,顿时怒火更盛,大吼了一声,骂道:“你到底有完没完,为什么一定要断我姻缘?!”
嘭!
沈言一刀砍在了茶桌之上,锋利的菜刀直接在桌上砍出了一道深深的缺口。
“小子,你很暴躁啊。”
齐冬日放下书籍,撸起了袖子,露出了那比沈言脖子都粗的手臂,顿时将沈言噎的气势骤减。
但是很快,他又重新攒满怒气。
“你就是在记恨我之前拒绝你的事情,才会这样针对我是吧,你怎么这么小气!”
大概在七岁那年,齐冬日找到他,要沈言跟着他读书。
只是饭都没得吃,都要饿死了还读书,读书有什么用,读个锤子。
当时被耽误觅食的沈言就把齐冬日一顿好骂,后来两人就再没有接触,要不是有了李青柠之后的一系列事情,沈言都没想起这件恩怨。
“哦?所以,你要与老夫动手吗?”
齐冬日微微一笑,伸出了左手的食中二指捏在了瓷碗边缘轻轻用力,瓷碗便咔擦一声,被掰下一片。
沈言:……
这是一个教书育人的夫子能干出来的事儿?
配上齐冬日的体格,要是让他扛着大砍刀,再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那绝对就是一个悍匪啊!
“你不要逼人太甚!”
沈言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老夫说过,你很有天赋,跟老夫读书吧。”
齐冬日笑眯眯地开口:“你说你整天捣鼓那些玩意儿,哪有什么出息?”
“钱途可比读书大多了,读书,那不是耽误自己挣大钱么?”
沈言嘟囔了一句,镇上有一个中年,据说还是个秀才呢,每天都是在街上帮人写字营生,一个月到头来也挣不来几个钱,哪里像自己做棺材,财运亨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