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黄昏十分,在县里粮店当管账先生的陈二哥,在回家途中无意间发现了睿儿,便将他背了回来。”
田员外安慰道:“夫人不必太过担心,咱们孩儿所中之毒虽然厉害,却有破解之法。”
田夫人犹豫半晌,轻声问道:“相公,你常年在外,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要下毒害咱们的儿子?”
田员外脸露痛苦之色,摇摇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但睿儿中毒,只怕确是因我而起。”
他看了看床上的儿子,叹了口气,道:“是我昔年受人所托,如今要去办一件极重大、极隐秘之事。可猝然间离开,半路之上,心中牵挂不已。想起家中尚有件事情未办妥,此后不知何日才能与你们母子再见,便转了回来。
岂料迁延半日,竟然惹得此等祸事。我对你不住,如今又连累到孩儿身上,对咱们这个家来说,我就是个不祥之人。”
田夫人哽咽道:“别这么说。咱们一家人,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要一起面对。既然他们已经伤害了睿儿,不义在前,你就不要走了。咱们生死一处,好不好?”
田员外见妻子如此体贴人意,更是凄苦,道:“不可!我必须马上离开。你们是无辜的,我绝不能让你们受到牵连。你不要害怕,我这一去,反倒能保得你们母子周全。”
他抚着妻子的秀发,忆起这些年来,妻子对自己温顺体贴、柔情蜜意,种种好处都涌上心头。又看看儿子,想着从此不能再朝夕相伴,陪他长大,心中愁肠百断。
呆了半晌,他去行李中取出一支木匣,打开了,取了几支极细的银针,在田睿手足少阳、足阳明、阳维各处细细灸治,直过了半个时辰,方才收针。
他满含内疚,柔声对妻子说道:“我已经封住了儿子体内毒性,他性命无碍,只是浑身上下使不得力气,整日奢睡。若要根除,还需到东海之中,寻找一种异草服下。
那异草唤作‘五色浮萍’,根茎透明,开着红黄蓝白黑五色花瓣,极难寻觅。东海之滨的渔民,将之视为至宝,因此价值千金。这寻药之事,就全有劳夫人了。”
田夫人不愿丈夫牵挂,强忍悲痛,道:“相公放心,我准备银子,明天便去寻药。”
送走了丈夫,田夫人陪在儿子塌边,忍不住痛哭一场,趴在床边迷迷糊糊入睡。
次日一早,田夫人唤来田伯,商议寻找“五色浮萍”之事。以她本意,是要请田睿的舅舅前去。
田伯道:“令兄也是生意人,难得空闲。况且本县高县令和咱们有言在先,待到少爷考试回来,两家便要定亲。给少爷治伤,越早越好,可万万延误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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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夫人连连点头,道:“您说的不错,可急切间,不知找谁去才好。”
田伯慨然道:“若夫人信得过,可否差犬子田义去办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