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适之想了半天,没什么头绪,只得作罢,口中恨恨道:“任你如何狡诈,终究是做贼心虚。天道不可欺,早晚会大白于天下,届时我一定替师祖清理门户,以报阖派之仇。”
此话一出,竟把自己吓了一跳。原本自己连武都不愿意学,此刻却被仇恨所裹挟,失去了道家清净无为的本心。
但转念一想,传道便需卫道,卫道便需伏魔。倘若没有高强的本事、伏魔的决心,则道家亡矣,天下丧矣!
张适之打定主意便绝不迟疑,当下向众位同门磕了三个头,便毅然退出了地洞。
待想把庄子像底部洞口封上,却忽然瞧见一块碎砖之上印着一个血手印。此手印是右手,但十分奇特,竟然没有无名指。
张适之翻找了一番,没有别的发现,仅此一枚手印。认真回想,同门之中似乎没听到有谁右手不全的,想必这便是前来袭击的贼人负伤后所留。
他连忙扯下一片衣襟,又拿来柴火烘烤一番,这才将血手印拓下。此手印乃是将来查证凶手的关键所在,是以应当好好保存。
封好洞口,张适之更加惆怅,无涯派大多数人就此长眠地洞之中了。有心立碑刻名,但又恐被外人知晓,横生枝节。
思量再三,拿起一块硬石在洞口石砖上刻道: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这正是庄子思想之精髓所在,也是沧海宝卷开篇所述。
张适之想了想,又补上了一句,凑成了十六字。倘若日后有人破开洞门,必先毁坏这铭文,是以也有留作标记之用。他端详良久,才长叹一声步出堂外。
出了沧海观门,放眼望去,天地一片苍茫。张适之极目远眺,千里沃野好似精白锦缎一样,散乱点缀着若干村落、阡陌,忍不住感叹:天下之大,何以为家?
一路下山,积雪甚重,张适之几乎是连滚带爬,可谓狼狈至极。行至半山腰的山坳之中,忍不住驻足休息。
此时日已西斜,张适之心中焦急:此地离青州千里之遥,时间耽搁不得,越快一分便越能早一分破除迷津,查清真相,也好能完成师祖遗命。可是,自己学艺不精,脚程也太慢了些。
忽然想起沧海宝卷尽录本派武学精要,何妨看一看有什么好法子能走得快些呢?当下拿出来翻阅,很快就在外功篇找到了一种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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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风行?想必是从列子御风而行的典故中演绎出来的功法。是了,上述‘御风而行,内功为基,若习得法门,虽乘微风亦能至千里……’”张适之一边仔细研读,一边体悟要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