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道是辞君刚才因为自己唐突了她,有些害羞,便笑问道:“女侠辞君居然也有害羞之时,当真是少见,少见呐。”
不料,辞君依旧蒙着头,并不言语。
张适之心中不安起来,暗忖:张适之啊张适之,你还哪有一点定力和修为?辞君身心俱疲,你却还趁机轻薄于她,当真是该死。
想到此,他讷讷地道:“好啦,孟大小姐,小道适才过于唐突了,一切罪责正在我身,情愿受你处置,还请发落,以消你恨……”
话说了半天还是没动静,倒弄得张适之无所适从,实在不知该如何劝慰,有心掀开被子瞧瞧,又怕更加惹怒辞君。
又过了好一会儿,那被头才忽地一下掀开,露出辞君清秀凄美的面庞。只见她双眼微红,腮边依稀尚有泪痕,显然刚才痛哭过。
张适之见了顿时手足无措,连忙扑在床榻旁,轻轻握住辞君的手,惊道:“丫头,你这是怎么了?当真怪我适才唐突了吗?”
辞君定定地瞧着张适之,一字一顿地道:“小道士,你告诉我,你和那个和乐公主是怎么回事?”
此话一出,直好似五雷轰顶一般,把张适之震得头晕目眩。他这才回过神来,原来邙山七雄所说的“一龙二凤”是何意,也知道了刚才偷窥之人应当是素心无疑。
更为重要的是,辞君刚刚归来,欢喜还来不及,却又吃上了莫名其妙的一坛老醋。唉,这可如何是好?
见张适之有所迟疑,辞君两行珠泪又淌了出来,看起来真如梨花带雨一般,教人心疼怜爱不已。
她也不去擦泪,低低地道:“小道士,你快说啊……莫不是你不要我了么?”
张适之一手抓住她的纤纤玉手,一手轻抚她那洁白无瑕的脸庞,诚恳地道:“傻丫头,我怎会不要你呢?我和素心只是才相识,我偶然救过她一回,她有心报恩……”
辞君小嘴一撅,更加委屈地道:“素心、素心,叫的倒是亲热!她要报恩,是不是便要以身相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