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相法师却轻轻摆了摆手,道:“适才与那尊者一番比拼,老衲禅功消耗委实不小,短时间内怕难以复原。不过,总觉得这尊者武功颇有些蹊跷之处。”
永王在法师面前盘腿坐下,问道:“大师不妨明言,咱们好一起参详参详。”
少相法师皱起眉头,沉吟良久,方道:“这尊者习练象雄宗武学,自然是走得是吐蕃武功古朴、凶狠的路子。尤其真力修为颇为深厚,倒也符合象雄宗长年在苦寒之地熬练的技法。”
文先生神色一凛,忍不住道:“怎地,莫非大师对这尊者来路有所怀疑吗?”
法师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不错,在禅功导引其真力之时,隐约觉得他真力运转法门,颇有些中土道家的根基。兴许,是老衲看错了。老衲惭愧,虚度七十年光阴,竟看不透这尊者之真相。”
永王和文先生对望一眼,一时竟无语。
却说那勃律尊者,几个起落之间,便离开了白马寺。当下辨明方向,向西方迈开大步行了过去。
此刻早已是日之将落,苍茫大地笼入暮色,远远望去神都那高大城廓也隐伏起来,看不真切。
官道之上行人甚少。这尊者一身番僧打扮,大摇大摆走在大路上,竟也没遇到几个人。须知,当时大唐与吐蕃连年开战,两国往来隔绝已久,哪里会有吐蕃僧人到得这神都中原呢?
尊者适才好好打了一架,眼下正是筋骨酸软、饥肠辘辘之时,便想找个路边茶摊,好歇息一会儿。
转过一个山坳,忽然道旁林中呼哨声起,俄而十余人窜将出来,将尊者团团围在了中间。
为首那人高声断喝:“呔!番僧找死!你可知我大唐率鹿监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