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先生神色一凛,向身后挥了挥手,请邙山七雄等人暂且到舍外候着。他还不放心,又迈着方步到舍前屋后转了一圈,确保无虞后才进屋来,随手关闭了舍门。
此时,舍中只有永王兄妹、辞君姑娘,文先生和少相法师,以及昏迷不醒的张适之。
少相法师面沉如水,道:“至于传不传太子以外的人,老衲并不知晓。因为此功从来就没有在江湖上露过面,向来是只闻其名。换言之,这神功或许根本不存在。”
永王先是一愣,转而重重地摇了摇头,叹道:“大师是在宽慰我。这功夫唤作‘问鼎秘法’,记载在传国玉玺的暗格之中,据传所载内容神鬼莫测,晦涩难懂。父皇命我经略武林之时,曾专门与我密谈一番,隐隐约约谈及此功。”
几人均闻言大惊,少相法师沉默不语,倒是一旁的素心忍不住叫道:“王兄,真有此事?那功夫你可曾见过吗?”
永王又是摇了摇头,苦笑道:“我理解父皇此意,乃是勉励我用心做事,把大唐武林经略好,永保太平。至于那问鼎秘法之事,历来只有天子和太子方可掌握,又哪里有我的份儿?”
文先生沉吟一会儿,试探地道:“小可也有耳闻。据传当年玄武门之变,便是太宗功劳盖世,高祖赏无可赏,便赐了问鼎秘法。直惹得废太子建成心神不安、暗起杀意,终究惹出一桩惨剧。”
永王重重地点了点头,面色痛苦难当,道:“是啊!正因为如此,那至高无上的问鼎秘法岂是我所能过问的?唉……”
少相法师久闭的双眼忽然微微睁开,道:“阿弥陀佛!武学不是杀人技,却有万千人因之而死;武学是卫道术,却守护不了世间众生的平安。殿下也无需自责,张少侠自有他的缘法,一切也未可知。善哉,善哉!”
舍内一时沉寂无声,个个心里心潮翻涌,不知从何说起。
忽然,远处鸡叫之声乍起。众人还道是五更到了,不由得伸了伸酸痛的腰肢。
紧接着,又有一阵鸟鸣振翅的声音,似是寺中树木之上夜宿的鸟雀被什么惊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