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无疆见张适之思虑甚重,不知当说不当说,踟蹰良久方才续道:“张兄弟,你是成大事的人,将来少不得在武林之中扬名立万。当今情势,倘若能料理得了守捉英雄会内之事,呃,换言之,就是抢的副帅之位,那可就大大不同了。”
此言一出,张适之悚然一惊,暗道:这一个其貌不扬的禁军骑将怎地如此有城府和心机?听他意思,是鼓动我借机夺取守捉英雄会大权,这样一来,他在会中自然如鱼得水。呵呵,好一副铁打的算盘!想到此,他却不动声色,轻轻催起坐骑,缓步前行。
陆无疆心中咯噔一声,还道是说话过于唐突,惹张适之不悦,便讨罪道:“唉,怪我言语唐突,真是猪油蒙了心,还请少侠勿怪才是。”说罢连连鞠躬,看样子甚为窘迫。
张适之却哈哈一笑,道:“老兄言重了!我本是一个江湖过客,哪里有心思当什么守捉英雄会副帅?再说了,守捉人中英雄辈出,处处藏龙卧虎,即便我有心,恐怕也毫无胜算。”他故意没把话说死,以便听一听这看似忠厚,却颇有心机的陆无疆有何高见。
果然,陆无疆见状心中稍安,试探地道:“兄弟何必自谦?你人品武功我是亲眼见过的,十分拜服。”
张适之笑道:“凭这些微末功夫,只怕远远不够吧?”
陆无疆嘿嘿一笑,道:“古之成大事者,无外乎天时、地利、人和而已。如今你三者齐备,当个区区的守捉英雄会副帅,又有何难?”
张适之听了颇为好奇,道:“哦?我怎么看不出来呢?老兄不妨说来听听。”
陆无疆搓了搓手,胸有成竹地道:“天时嘛,就是灞上英雄大会临近,守捉英雄会必然要选出主事之人,此事十万火急,当然也是兄弟你千载难逢的好时机。地利,便在这七里庄。据我了解,英雄会临时帅帐正在此处,仅有些首脑在此,胡破风、谢碎叶势单力孤,一切大有可为。兄弟我不才,这正是平日里我负责巡视侦缉的地面儿,再熟悉不过。”
张适之听他一说,倒真是有几分道理,便笑问道:“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我并不是守捉人,在人和之上恐怕大大落于下风。”
陆无疆诡秘一笑,摆摆手道:“有些时候,外来的和尚反而好念经呢。只要能征得胜屠总帅支持,一切便易如反掌了。只是不知,兄弟与胜屠万里可有什么交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