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内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只有微弱的光线通过密闭的窗户透进来照在床榻上,时不时传出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姜墨推开门,脚步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她走向床榻,点亮了床头的烛火。
烛火摇曳,映出墙角堆积的药渣,还有床上那具枯槁的身影。
他感受到熟悉的气息,浑浊的眼珠转动两下,干裂的嘴唇翕动:“墨儿……是你吗?”
姜墨将烛台放在床头,焰火照亮了姜擎天凹陷的脸颊。
曾经威严的玄天圣主,如今瘦得只剩一把骨头,连咳嗽都带着破风箱般的嘶哑。
姜墨站在床前,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父亲。
“是我,来看看你死透了没有。”
姜擎天艰难地抬起手,锁链“哗啦”作响:“你……果然还是恨我的……”
“不该恨吗?”姜墨声音冷得像极北寒冰。
“该恨……该恨……”姜擎天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是爹错了……”
“错?”姜墨冷笑一声,“错在为了权势抛弃青梅竹马,还是错在为了私生女逼走亲生女儿?”
床上的人剧烈咳嗽起来,“不……爹只是想……想补偿……”
“补偿?”姜墨声音冰冷,“你补偿的方式就是引导所有人孤立我,让江柔顶替我的位置?就是在我醒来后,叫我用心头血去给她解毒?”
姜墨的语气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嘲讽,“瞧瞧,没用的男人多会以爱为名给自己的无能和无情找借口。”
姜擎天艰难地抬起手,似乎想要抓住什么,但锁链的限制让他只能无力地垂下。
“墨儿,我……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母亲……”
姜墨俯身逼近,焰火映得她眉眼森冷:“姜擎天,你可知道你最爱的私生女现在在做什么吗?”
“她在修仙界掀起兽潮,用你教的剑诀残害无辜,用我娘给她的魂灯炼化生魂,把活人炼成傀儡!这就是你千娇百宠的私生女!”
姜擎天瞳孔骤缩,枯瘦的手指抓住姜墨衣袖:“不可能……柔儿她……”
“她恨我,恨乌山月,恨整个玄天圣地!”姜墨甩开他的手,说的每个字都戳在姜擎天的心窝上,“因为你,两个女人一生不幸,两个女儿不死不休。姜擎天,这就是你造下的孽。”
姜擎天浑身颤抖,锁链“哗啦”作响:“爹错了……爹不该偏心……不该……”
“晚了。”姜墨在他心口缓缓插入一根断魄针,俯身在他耳边低语:“江柔必须死,我一定会亲手了结她,还修仙界一个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