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柯惠云要走，胡妈妈匆忙照顾胡爸爸，“大姐，我们这里也没什么好东西，就只有些自家种的菜，你可千万别嫌弃！”

柯惠云本就是农村出身，她又不是土生土长的城里人，听到胡妈妈说这话，她只觉得更加亲切。

趁着胡爸爸回屋拿东西时，她继续笑着站在门口和胡妈妈说话，可当房门被推开的那一刻，看着屋中一闪而过的身影，柯惠云脸上的笑瞬间僵住。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屋里的墙角是跪着个小孩吧。

发觉她的呆愣，胡妈妈回头看了一眼，满不在乎说道：“哦，那就是我们家老大，刚才欺负完弟弟还非不承认，被她爸爸罚不许吃饭，在那跪着呢！”

虽然小二背对着她，可柯惠云还是眼尖的发现她身上的脏污，那小小的笔直的身影，一看就是对于罚跪异常熟练。

她还那么小，做错事情打她骂她就好，罚跪算什么？跪坏了膝盖以后怎么办？

柯惠云的反应太过明显，胡妈妈想不注意到都难，面前这个人可是刚刚给了自己钱的贵人，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帮扶自家的时候，胡妈妈不想给她留下不好印象，急忙找补道：“大姐，我不瞒你说，这孩子实在顽劣，怎么打她骂她都不管用，还是让她跪着才能长长记性！”

说完，胡妈妈又像是想起什么一般，凑近柯惠云小声道：“我实话跟您说，这老大不是我亲生的，是之前从外面抱来的，她爸妈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生下来的孩子也是一身坏毛病，一点都不随我和我们家老胡！”

“我们这样不也是为她好吗？现在不让她好好长长记性，等到长大做出更大的错事怎么办？”

柯惠云看着胡妈妈凑近的脸，看着她提起小二时满脸压抑不住的厌恶，心中只涌起一阵悲怆…直到现在，她才清楚地意识到小二在这里过的是什么日子，他们根本没有把她当成自己的孩子！

柯惠云掩藏在衣袖下的手紧紧攥起，瘦削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她垂下眸，敛住眼中的麻木和绝望，声音发紧，“是啊，你们确实是为了她好。”

“不过，这孩子看着真可怜，还是把她叫起来，别让她跪着了，我自己也有孩子，和她差不多大，看她这样心里真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