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日,镇上几个汉子也冒着大雨赶了回来。只不过有几人瘸着腿,听说还有一人被冲进了河水中,不知所踪。

这个消息让洞中骚乱起来,村长组织了几个壮力出去沿着河边寻找,只可惜大半日过去,几人一无所获。

洞里气氛沉重,妇人婆子啜泣着,孩童也时不时闹腾。

崔婆子病情开始好转,大家粮食将尽,也就靠镇上回来的人给的粮食才吃个两分饱。

又一日,楚禾被远处的倒塌声惊醒,这是这几日的第三回了。洞内没有一丝光亮,应该卯时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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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声响让所有人不安地起身谈论,洞里躁动起来。

“老天爷啊,我求求您了,再下我们就没活路了。”

“难道我们就这么等死吗?即使不被埋了,迟早也会被淹死。”

“前些日子雨停时为什么不跟着离开啊?都怪你爹,呜呜呜,我不想死......”

骂声渐起,吵着吵着就动起手来,三两下妇人汉子头破血流。

“闭嘴!”刘天德怒喝,举起扁担冲进混乱的人群,将还扭打在一起的人强行分开。

“佟拐放!刘荷花!你们给我住手!你们是木头吗?干站着做什么,这是看热闹的时候吗!”刘天德气极,都什么时候了,他要被急死了,这些人还有心思起哄看热闹。

其他人这才手忙脚乱地上前将人拉开,然后头也不回地回到自家地方,生怕被村长逮着说教,太丢人了。

刘天德盯着还不服气的夫妇二人好一阵,只将二人盯得低头躲闪这才转身走开。

楚禾点起火把跑到洞口查看,外面的水早就漫了进来,洞口的石块也塌了大半。涌起的浪头不断拍打墙根,窑洞下端直接被水流冲凿凹陷,踩在发软的地面,能清晰感觉到脚下的震动。

“不能继续再等下去了,陶叔可以告知村长,愿意走的就一同离开。”泼天大雨依旧猛烈冲刷,崔奶奶身体也有了力气,楚禾当即找到陶三之。

“谁不想走啊,可这雨是一点儿停的势头都没啊,现在出去和送死有什么两样。”

“再待下去,这洞,或者说周围的山都要塌了,没有考虑余地。赶紧捡要紧的东西带上,我们趁早出发。”楚禾没管旁人如何争论,说完就回到崔婆子身边,摊开破布,将摆在地上的东西一股脑往里裹。

“好!”见娘没有意见,陶三之立马应声。没有废话,也没有等陶老汉发话,而是和徐翠珍麻利打包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