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很久没有人叫他的名字了。

在监狱里,狱警只叫编号。

孙贺木愣愣地转头,没能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直到人走到面前,他才缓缓张嘴:“你是谁?”

“我是秦小姐的助理。”薛子把早就准备好的护照机票等材料递给他:“秦小姐让我转告你,你妹妹孙袅在美国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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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被触发,孙贺的眼里终于有了丝光亮:“我妹妹醒了?”

“没有,启梦实验仍在试验阶段。”

孙贺眼里的光重新变暗。

他接过东西,勉强打起精神:“秦小姐有什么吩咐。”

薛子:“去美国,找到田惜时,挑拨她和季屿川的感情。”

孙贺看着身份证上的照片,有点恍惚。

是他在监狱里拍寸头照的。

他很久没照镜子。

身份证上的人是他,又不像他。

“我知道了。”

他坐了两年牢,整天埋头踩缝纫机,早就与现代化信息脱轨。

要不是这半年来,秦渺每月派人探望他一次,并不断把这两年的消息与他更新,今天的他或许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更遑论找到身处m国的田惜时。

莫名的,孙贺忽然有些畏惧:“如果我失败了……”

薛子微笑。

“人与人之间一旦生了隔阂,那这隔阂就会比高山还难以翻越。”

“秦小姐说,你如果失败了,那就是你没尽力,你和她之间的交易,就此终止。”

……

“失败?他怎么会失败?”

秦渺眼神清明冷漠:“人性是最经不起考验的东西。”

被迫流产的孩子。

相隔千万里的距离。

地位倒转的优越。

不被坚定地选择。

季屿川和田惜时之间的隔阂,早已比山还高,比海还深。

只差一个契机就能爆发。

孙贺,就是她送去的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