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场上的景象，也正好证明了他观点的正确性。

在程不凡毫无间隙的密集攻势下，第六祭司被头顶的余雷劈得焦黑，就连他护在周身转化了形态的坚冰紫焰，也被那漫天的繁星击中了较为脆弱的位置，最终碎落一地。

“咳咳……”

诡韵力量消耗大半的第六祭司负伤倒地，大口地喘着粗气，时不时还从口中咳出一缕缕鲜血。

程不凡将手平伸，虎口张开，被第六祭司抓在手中的皓月弯刀，便如同放学的孩童，直接挣脱了冻住刀身的紫焰，飞回到了程不凡手中。

弯刀横置在第六祭司的脖颈旁，冷寂的月光在刀锋吞吐着。

程不凡只是将刀锋微微靠近，第六祭司的脖子便被割出一道小小的豁口，鲜血顺着肌肤流淌而下。

第六祭司感觉到了死亡的味道。

但他依旧梗着脖子，像是自己受到了侮辱般大声道：

“技不如人，我认了！杀了我！我不需要敌人的怜悯！那是耻辱！”

程不凡好笑道：“那被你用做实验的那些人也会这般想吗？我原本以为像你这般草菅人命的家伙，应该早就被厉鬼的力量侵蚀，是人非鬼才对……”

“但刚刚看你对待自己妹妹的态度，又不像是完全失去人性，沦为恶鬼的家伙。”

“呵……少跟我扯这些没用的！”第六祭司打断了程不凡的话，满脸讥讽道：

“你们闯进黄昏实验室，无非就是为了破坏第三阵眼，破坏教主大人的计划，你说的这些无外乎是为了让我内心动摇罢了。”

第六祭司接着说道：“我劝你还是省省心吧！我和妹妹都是教主大人收养的孤儿，教主大人就是我们的天！守护第三阵眼是教主大人给予我们的任务，所以无论如何，我们都不会透露一丁点有关第三阵眼的情报的！”

“是吗？不过，你说得对，这些确实都无所谓了，就凭这实验室里被害死的人，你就已经非死不可了。”程不凡冷硬道。

话音一转，程不凡语气淡淡道：“你死了无所谓，但你不为你妹妹考虑一下吗？你死了之后，接下来死的就是她了……”

“与怨念缠身的你不同，你妹妹手上沾染的血腥可不像你这般重。告诉我这里阵眼的情报，不用告诉我全部，只挑那些无关紧要的讲也行。只要你肯开口，我会放过你的妹妹……”

“我也有个弟弟，所以能体会到你的些许感受。你妹妹身上的人性和对美好的憧憬现在依然存在，这一点是很难得的，所以出于共情和对她的怜悯，我才愿意给她、你妹妹一个机会。”

“想想吧，看看她！身为一个哥哥，作为她的兄长！听着看着这个跟在你身后叫了你半辈子哥哥的小跟屁虫，你还记得她最开始的天真和活泼吗？”

“难道你想让你妹妹永远呆在这个血腥黑暗的地方，看着她一点点的失去笑容变得跟你一样肮脏不堪吗！！”

听到这话，原本不管程不凡说什么，脸上都没有一点情感波动的第六祭司，眼中肉眼可见的出现了些许动摇。

他眼珠子转动着，看向那个缩在铁门旁，警惕着四周的瘦弱身影。

他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嘴唇，微微开口。

“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