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清究竟过去了多久,占据整个躯壳的运动量让大脑和心脏抽不出别的气力想些旁的的事。

心神一旦被这样的事情占据,那么一些复杂需要动心力和脑力忧思就被湮灭在了不知名的角落。

因为——

[我也不想问你些什么再听几个或真或假的故事,我也没有听这些的癖好。]

——亚伯利斯总是这样,不曾过问林陌光身上的异样,体贴回避。

[只是我依稀记得,你应当说过,任由我处置。]

——似乎不久前是自己因为冒犯【老祖宗辈】说的话。

[我没有迁就你的打算,所以就按照我的习惯来。我想你应当是没什么意见的。]

——林陌光一直看着亚伯利斯给自己调整佩戴好【仅仅】两个训练环没有再增量。

[你只是随手搭救了一只虫罢了,我倒也没无能到那种地步。]

[对我而言,称不上麻烦,只是让我有点苦恼。]

为了多数虫或者某些大局,忽略某些发声艰难,权衡斟酌,哪怕另一端只是一只虫的性命。其实和现有的政治法制有着同样的底层逻辑。

他不是个极端性子的虫,顾虑周全是在准备充分的情况下施展,而不是畏手畏脚的忧虑。

所以,林陌光救下[浮昂]和亚伯利斯当初随口一句救下兽奴场那其余九名兽奴一般,其实没有什么区别。

都无伤大雅。如果仅仅因为这些就困扰,岂不是显得他太过无用。

其实世事哪能尽如虫意,童话里才是尽善尽美,现实里处处皆是天平。

但至少,除非事情的悲壮色彩浓厚到不容他多思,否则,都不值得放在天平上让他权衡舍弃。

可偏偏,总难如愿。他总是厌烦极了权衡,却总是在妥协的政治里权衡。

他其实知道[浮昂]的事情,包括他此行目的——[雪]。

[浮雪]的踪迹消弭在这艘[黑渊]之中,几乎宣判了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