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上捡起黑色外套穿在白裙子外面，一切的污秽血迹都被掩盖，只有拉拉链的手依旧哆嗦个不停。

“对不起……”

这句话是对着无辜被杀的张海杏说的，说完苏意就拿着自己散落一地的东西离开了，她甚至还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这样才能骗过学校四周并不清晰的黑白监视器。

在梦境里被杀是不影响本我世界的状态的，张海杏飘到苏意身边想要摸摸她的脸安慰她，透明的手却穿过了苏意的脸，只留下飘散的灰雾重新汇聚成她的手。

她碰不到她。

教学楼里，没有见到张海杏的张启灵等人此刻也正忙着找人。

这是他们第一次进入梦境后被分开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出现了什么变故。

“快看，那是不是苏意姐！”

张家人的视力都很好，站在镂空走廊上的张千军一眼就看到了从校外回来的苏意，而且对方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对劲，跌跌撞撞、步步回头，就好像有人在跟着她。

苏意是从没有路灯的后校门进来的，一进学校就回到了只有她一个人留校的女生宿舍，把满是灰尘的衣服全部脱下后扔到旁边的水桶里，蹲在浴室的地面上抱着自己。

学校用的老式热水器一打燃就会发出声响，噪音盖住了淅淅沥沥的流水声，淅淅沥沥的流水声也盖住了断断续续的哭泣声。

张海杏是唯一一个看到苏意在哭会心疼她的，可她什么也做不了，苏意连她的声音也听不到。

那些缠绕着苏意的诡异露出了一张张惨白的脸，有的少了半个脑袋，有的被剥了皮，有的只是一团破碎的血肉而已。

无一例外，全都是死因迥异的女孩们。

她们死得不甘，所以缠绕着唯一的希望，把所有的不甘和愤怒发泄在苏意身上，无时无刻不在蛊惑着苏意去做一些不理智的事。

差一点毁在一个陌生异性手上，苏意的理智在堕落的边缘摇摇欲坠。

“他们都是坏人～”

“这个世界上没有好人～”

“这个世界糟透了～”

“毁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