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中敲起警钟——
那些黑衣人把几名暗卫缠得很紧,却偏偏让秦元泽得以进屋子!
他们是故意的!
一番厮杀下来,秦元泽双臂和黄粱色裙袍上都有血迹,分不清是别人的还是他的。
一名黑衣人的剑要冲他脊背砍下,我操起身边的烛台砸过去,正中黑衣人的后脑勺。
那黑衣人身子僵住,脑后涌出大片浓稠的血来,缓缓倒下。
哪怕我弄死一个,仍有无数对手,秦元泽身手再迅如雷电,还是渐渐落于下风。
眼见着他拿剑的手臂上被砍了一刀,我急声喊道:“滚!滚出去!”
明明交代得很清楚,不要来管我,顾好自己,他似乎是根本没记住。
他但凡真的只顾自己,早就能摆脱了,能够全身而退的!
他依然没有听我的话。
另一位黑衣人向我扑过来时,秦元泽不顾身边人的纠缠,也往我这里猛冲来。
他一脚踹飞了我面前的黑衣人,脊背上却又挨了两刀,顿时单膝跪倒在我面前,手里的剑还紧紧握着,剑尖抵在地面。
我睁大眼。
近了我才看到,他衣袍有多处破损,艳烈的稠血还在不断外渗,那衣袍几乎都辨不清本来颜色。
他一双血丝密布的眼紧紧看着我。
明明没有出声,我却看懂了他眼里的意思,他在同我说抱歉。
我无言以对,喉咙里好似有刀片在割,吞咽便是剧痛。
他知道这些人目的何在,也知道该与我避嫌,但他到底不能在别人剑指我的时候,弃我于不顾。
他没有听我的话,所以他抱歉。
很快他再次站起,转身,要继续应战——
那些黑衣人却忽然不再纠缠,好似已经功成,纷纷退出去。
屋中恢复寂静。
太后在此时踏进来,看到伤痕累累的秦元泽,故作关切道:“怎么伤成这样,快去包扎了。”
秦元泽扶正桌上倒下的牌位,拖着伤臂目不斜视的便往外去。
没有同太后行礼,甚至不曾瞥她一眼。
太后面色冷下来。
“秦三啊,你对淑妃很忠心。”
“我忠于圣上,自然对圣上宠爱的妃嫔拼死相护,”秦元泽停下脚步,淡淡道:“我三日后便要领兵出征,太后在此时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