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
萧律嗓音越来越沙哑痛苦:“不该对你用铁链,不该下药迷晕你,强迫你受孕,更不该拿落子药吓唬你。”
他大概忘了一件事。
为了让我落入一无所有的境地,他还对红豆下手,唆使她与我离心,要我在这世间彻底孤单一人,最后害得红豆惨死。
相比之下,我反而觉得拿落子药是他对我唯一仁慈的事。
我补充说:“你明知秦芳若容不下我,却仍不与我避嫌,只顾着自己痛快,根本不顾我的安危,到头来还拿阴丽华的例子来诓我。你可曾想过,我若不拼命的逃,被你抓回来之后严加看管,你真的会派人护着我吗,我是不是像红豆那样,随时被人打,被毒死?”
他干裂的唇瓣动了动,却未说出话来。
我苦笑着说:“你再而三的当着外人的面出言羞辱我清白,撕下我的遮羞布,你想的是什么,你只想让外人嫌弃我,让我被清白二字禁锢住,从此不得不依附在你身边。”
“……”
“当初的你不也心知肚明,你不爱我,只是不能离开我而已,你从未爱过哪个女子,便不会知晓,被爱的人把刀捅到心里绞一绞是什么感受。”
萧律一张口,嗓音干裂如枯木折断:“后来我明白了,但凡你再回到我身边,我绝不会——”
说到这,他似乎意识到“但凡”两个字便多可笑。
他把接下来的话吞了回去,又干涩说:
“福康大婚时候,我说那些混账话,是怕你忘了我,只要你还记得我,哪怕是恨也好。这世上除了你,我什么都没有了。”
我这辈子,除了楚王最恨的人便是萧律。
或许再不会这样恨一个人。
但如今这些感受,终于淡去了。只要他不来惹我,不出现在我面前,我几乎从不想起他。
我平静的说:“若是真的爱我,就安分守己待在你平王府里终老,想死也静悄悄的死去,别闹出大动静来。这辈子,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能不能做到?”
萧律看着我许久,最终生硬点了下头,嘶哑无比道:“我今日只是,听闻你要当皇后,很想你,想见你一面。我想告诉你,那时给你说阴丽华,不是诓骗你的。”
萧瑾疏起身走到我面前,握住我的手,牵着我往外走。
他吩咐道:“送平王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