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朝,庆武帝坐在御座上后,属于郁王的软凳还是空着,庆武帝朝申公公看过去一眼。
会意的申公公立刻上前一步,俯身在庆武帝耳边轻声道:“回陛下,郁王殿下一早就派人递上来消息说,在围场受了伤需要静养一段时间才能上朝。”
庆武帝沉默的看了眼郁若然的位置。
他记得受伤的好像是郁王身边的那个小侍卫吧,怎么静养的成他了。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这个弟弟向来不喜欢上朝,之前每日按时过来也是在他的威逼下,还专门让人在朝堂上给设了软凳,这才每天按时过来听听朝臣们无聊至极的争论。
这次有了借口当即就不来上朝也在他的意料之中,所以庆武帝只是对着申公公摆了摆手就没再说什么。
至于下面的朝臣,他们当然也看见了空着的软凳,也知道郁王虽是称病但其实一点事都没有,但是谁敢说郁王一个不是,不等郁王发作,庆武帝就先给你罚了。
今日的早朝除了再次提点大皇子和大理寺卿,要尽快查出来围场事件的幕后主使外,剩下的时间里庆武帝便一直听着下面的臣子们,因为各种小事争的面红耳赤,实在无趣。
玄色的龙袍衣摆在空中荡起弧度,庆武帝的身影消失在御座前,争论的朝臣们这才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一时间都噤了声。
申公公看了眼庆武帝消失的背影,迅速地喊了声“退朝”,连忙寻着庆武帝的背影跟了上去。
皇上都不在了,他们这些朝臣的争论也就没了意义,三三两两结着伴朝皇宫外走去。
太极殿外,身着绿底云雁补缀的大理寺少卿郑意,小跑着追上了前面低着头沉思的上官羽,左右看了看,才一脸做贼似的样子低声问道:“上官大人,您觉得皇上对围场这件事到底怎么看的,线索那么少,就剩没几天了,万一——我还是觉得这件事就是个意外,谁能有那么大的能耐能操控大虫啊。”
“慎言。”上官羽停下脚步,转头看了郑意一眼。
他对郑意这个近来才升上来的少卿没什么大的印象,没想到是个管不住嘴的。
其他人怎么想他管不到,但郑意是大理寺少卿,代表的是大理寺。
“记住,你现在是大理寺的官员,判定案情不能只靠你觉得,凡事都要看证据,要是大理寺所有的官员都按你这种主观臆断的想法去断案,冤案错案估计早就摞成山了。”
上官羽的声音平静中带着一丝严肃,但落进郑意的耳朵里却万分刺耳。
落后上官羽几步的郑意,盯着他后背的眸色有一瞬间的扭曲嫉妒,但下一秒转而又戴上了谄媚的笑脸面具,快走几步重新跟上上官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