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奶奶趴在她背上,鲜血淋漓往下滴,滴过她的发,染红她的腮边,她的肩膀,淋漓到地上,留下深深浅浅的脚印。
苏定秦拦住她,沉声道:“笙笙,这老奴该死!她不懂尊卑,不敬主子……”
余笙笙盯住苏定秦:“谁该死?该死的是你!是你们!我最后悔的,就是回来苏家!什么尊卑,什么主子,你们不配!”
苏定秦震怒:“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余笙笙咬牙:“让、开。”
吴奶奶被血浸透的睫毛颤动一下,用最后一丝气息道:“笙笙,别……”
话未尽,她的手,无力垂下去,再不动了。
余笙笙微微闭眼,眼泪滚滚,悲痛奔涌如浪潮,蔓延至全身每一寸骨头,碾得粉碎。
她想吼一声,可发不出声音,满腔悲愤都堵在喉咙里,堵在胸口上。
苏砚书面色沉冷,吩咐:“笙笙,够了!你今天太任性了,来人,把尸首拖下去,地涮洗干净,桌子扔了。”
那两个行刑的过来就想拖吴奶奶的尸首。
“我看谁敢!”
余笙笙眼白充满血丝,怒火在她眼中点燃,似能把所有人都烧成灰烬。
“笙笙,”苏砚书开口,“不要任性……”
“你闭嘴!”余笙笙打断他,“闭嘴!任性的是你们,你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诬蔑我,欺负我,为了苏知意苛待我,我何时任过性?”
“我只要吴奶奶平安,只要过安稳日子,你们的富贵,我半点不想沾,只求放我们走,为什么不肯!”
苏夫人泪水滚滚:“笙笙……”
“收起你的眼泪,哭有什么用!你除了生了我,与我再无半点关系。”
她难以承受地一踉跄,一只手扶住她。
余笙笙盯着那只手:“放、手。”
齐牧白声音低哑:“笙笙,你听我说……”
“滚。”
齐牧白没松手,反而用力:“笙笙。”
余笙笙抬眸看他,冷冽的目光直刺他眼底。
“滚。”
金豹豹挥拳头砸在齐牧白脸上:“我家小姐说滚,你听不懂人话?”
齐牧白被打得倒退几步,撞到桌子上,袍子染上吴奶奶的血。
老夫人捏着珠子,目光沉冷:“放肆,为一个老奴如此发疯,成何体统,给我拦下她,禁足,尸首扔去乱葬岗!”
余笙笙咬牙切齿:“我看谁敢?除非,从我尸首上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