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一旁郝孟野凑近车窗。
“回指挥使,是苏家。”
傅青隐抬手,掀起车帘,从缝隙往外看。
“苏家谁死了?”
郝孟野声音更低:“是个老奴。”
他快速扼要把事情讲述一遍。
傅青隐偏头看他一眼:“你在高兴什么?”
郝孟野心头一惊,头垂得更低:“属下没有,只是觉得此事稀奇,堪称京城一怪。”
傅青隐看着他,似笑非笑:“或真没有,你说完没有的时候,也就停止了。不会有后面的解释。”
郝孟野:“……”
他放下车帘,车中归于沉寂。
郝孟野呼吸都放缓,不敢再多说一句。
丧葬队伍出城,天光也已经大亮。
京城里热闹,都在谈论苏家这场白事。
镇侫楼前却是一片肃杀,所有人出队相迎,半点声音也无。
马车停住,傅青隐从车上下来。
“拜见指挥使!”众人齐声道。
傅青隐迈步往里走,郝孟野在其后跟上。
“最近京城里都发生何事,要事记录,拿来我看。”
“是。”
郝孟野抱着几摞册子送到二楼,傅青隐正站在书桌前,看展开的山水画。
“这就是她修复的画?”
他声音淡淡,听不出喜怒。
“正是,这幅画当时……”
傅青隐摆手,盯着画半晌,缓声道:“此画关系重大,她不但看过,还动手修复。”
他微顿,郝孟野心口一跳,拱手道:“指挥使,她并不知此画是什么,当时也是属下让她修复,并非她……”
傅青隐狭长的眸子睨过来,郝孟野垂首,抿一下唇,继续说:“她是当初救您的人,属下也是因此才对她照顾几分。”
“本使记得曾吩咐过你,帮她三次,人情还清。”
郝孟野喉咙一哽,确实,他帮助余笙笙,已经不止三次。
傅青隐轻抚画面:“不顾本使指令,擅自而为,自己去领罚。”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