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瑾芸抬头,泪眼婆娑。
“奴家原名吴瑾芸,家父济昌城商户吴延山...”
“奴家有个未婚夫...名唤盛培明...”
“他是个孤儿,多年前逃荒来了济昌城,家父见他可怜,起了恻隐之心,教他打理商户之事...年岁已久,奴家便与他相处出情谊来。”
“后由家父做主,为我二人交换了庚帖...只待金榜题名,便将奴家许配给他...”回忆起前尘往事,吴瑾芸更是忍不住声泪俱下。
“终于不负有心人,家父供他寒窗苦读十年...盛培明一朝中了进士,后又说需要银钱疏通关系,家父便变卖了部分家产交给他上下多打点...他这才不到半年便入朝为了官。”
...
若离与萧子珒对视了一眼,眉头紧皱。
涉及到朝堂...
事情怕不是那么简单...
“奴家与他分割两地,他写信同我说,京都事务繁忙,等忙完了这阵子便娶我,还嘱咐奴家这段时间千万不要去打搅他...奴家便依言信了。”
“直到年末,他仍未归来,奴家不放心,瞒着父亲去了京都找寻他...他在信中同奴家说自己在理藩院当官,奴家用银子上下打点,才知盛培明在高太傅的举荐下,不到半年就已经升任为了礼部主事...”
此时月色渐渐升起,万花楼的屋檐下,彩纱灯笼已经点亮了。
正坊街的货郎叫卖着穿过楼下,声音传响开来,倒显得街道格外幽静。
独独万花楼里还喧闹嬉戏声不断...
“不到半年就升任为礼部主事?”若离笑了声,眼里意味不明,“他这升迁是够快的...”
萧子珒轻酌了口茶,同样知晓若离的言外之意。
“奴家寻不到他的住址,也进不去礼部...就从他们经过的那条街候着,就这样从天亮等到了天黑。”
“直到一辆挂着高字灯笼的马车停在礼部门口,盛培明笑着从礼部出来,径直上了那辆马车...”
吴瑾芸死死咬住自己的绣帕,“后来,奴家才知道,那辆马车坐着的是高太傅还待字闺中的最小的女儿,自幼极为宠爱...两人在京都情投意合,高太傅还有意将高家小姐许配给盛培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