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柳小如点了点头,拉着陈招儿的手,搀扶着柳树,“那人我就带走了,工钱晚上再结。”
陈麻子看到柳小如心里就起火,好一个彪悍的哥儿,连男人都打,活该没有人要,只能找顾家的病秧子搭伙。
要不是看到五文钱的份上,他早就把这哥儿给打出门去了。
来到柳家,柳树跟陈招儿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回肚子里,刘氏瞧见柳树苍白的脸色,十分心疼地扶着柳树在凳子上坐下。
看着柳树手腕上的青紫,破碎柳絮翻飞的袄子,心里万般不是滋味,“陈麻子真不是个东西!柳树啊,疼不疼。”
陈招儿年纪小,早在柳小如温柔的安抚下平静下来,看到阿爹狼狈的模样,握紧了拳头,声音清脆道:“阿爹,等我长大,帮你打回去!”
儿子打爹,这可是大逆不道的事情,柳树眉头紧蹙,“招儿,不可胡说,他是你爹!”
陈招儿嘟了嘟嘴,“可是他打你,还打我。”
刘氏不好说什么,顾满仓从屋里出来,手里拿着柳小如用过的金疮药,听到陈招儿的话,不可置否地挑了挑眉。
他虽然从小读书,接受儒家思想的洗涤,但是尊尊亲亲的那一套,他依旧嗤之以鼻。
为父不仁,反而要求孩子敬爱父亲,何其荒谬。
“陈麻子也配当爹!不仁不义冷血无情的家伙,他哪里配有招儿这么好的孩子。”柳小如就是顾满仓的嘴替,拿过顾满仓手里的金疮药,递给刘氏,
“娘,你帮柳树哥看看,有没有受伤,这是金疮药,止血效果还不错。”
柳树从小到大生病都是硬熬过的,从未用过药,哪里敢用柳小如的药,摆手道:“不用浪费金贵的金疮药,过几天就好了。”
陈招儿很想劝阿爹用药,但是他没有资格,柳阿叔已经帮他们很多了。
帮他教训坏爹爹,帮他救挨打的阿爹,还帮他赶走了欺负他的讨厌鬼,是他的大恩人。
所以,他不能,也不配,再要求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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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雇你来干活的,今天不干活儿不给钱!”柳小如扬唇一笑,“万一柳树哥你因为手上疼,而耽误了我的事情,五文钱我一分都不给,让陈麻子回去找你要钱!”
一听这话,柳树闭嘴不说话了,顺从地跟着刘氏去了房间。
陈招儿眼神一直盯着柳小如,那叫一个炙热,仿佛再看什么大英雄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