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完了?”
县丞觉得应该不止这些,春桃的供词,没有一条指向徐承光骗婚的事情,顶多是徐承光想娶钱小姐使的肮脏手段,没法定罪。
春桃把能说都说,见县丞面色不虞,心里有些发怵,支支吾吾地开口道:“大人,我就知道这么多,我跟春兰虽是姐妹,但是她的秘密也不会全然告诉我,若是您还想问旁的······”
见春桃欲言又止,明明有旁的要说,却支吾半天,也没能说出个事情来,县丞察觉到春桃的小眼神时不时瞥向一旁的春兰。
旋即就明白过来,春桃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说,但是碍于春兰在场,她没法具体说。
县丞让一旁的皂班头头附耳过来,跟他小声地交代了几句后,春桃就被衙役带走了。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春兰右眼皮突然挑了起来,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果然不出她所料,衙役很快回来了,低声跟县丞汇报。
县丞听完衙役的话,不由得嗤笑出声,嘲弄地目光看向春兰,一个小丫头,竟然胆敢私藏姑爷的贴身帕子。
衙役说完后,询问道:“大人,咱们要不······”
县丞颔首,“去。”
衙役点头哈腰,走到春兰面前,他人高马大,微弱的烛光下,衙役的影子几乎把春兰整个人笼罩在身下,强大的压迫感让春兰几乎喘不上气。
只见衙役伸出蒲扇般的大手,碰上了春兰的衣裳盘口,春兰被捆绑着摁在凳子上,无法往旁边等,只得用苍白无力的言语反抗。
“你别碰我!别碰我!”
春兰的话毫无杀伤力,衙役依旧我行我素,甚至更过分地把手伸进了春兰的胸前,甚至重重的捏了下柔弱的某处。
从未被如此冒犯过,春兰气得胸闷气短,想都不想地伸长脖子张嘴咬上去,想要跟登徒子鱼死网破。
衙役轻松地偏头躲过,看向春兰的眼睛里满是不怀好意,他又揩了把油,才把手拿了出来,一起被带出来的,还有保留着春兰体温的帕子。
这张丝帕可不是普通的丝帕,而是来自钱悦前夫的私人用品,上边还绣着一丛翠竹,一直被春兰贴身藏了数年。
衙役把帕子放在鼻尖嗅了嗅,低声道:“好香,小娘子,我晚上再来找你哦~”
如此露骨的调戏,春兰气得两眼冒星,怒骂道:“滚!臭不要脸的混蛋#¥#¥#%%······”
安静的讯问室回荡着春兰的怒骂声,可惜满屋都是男人,且还是专门看押嫌犯、手里沾着血的衙役,心堪比杀鱼十多年的刀,没有人会同情她。
耽搁了这么久,县丞真的不耐烦了,低呵道:“磨叽什么!要浪去花楼,别耽搁本官的时间!”
这声怒骂加快了春兰的审问,对方手里握着逝去情郎的遗物,对于这唯一一点念想,春兰就像吃了老实药一般,县丞问什么就答什么。
出了讯问室,县丞手里拿着春兰跟春桃二人的供词,脚步轻快地去公廉堂找知县大人邀功。
公廉堂上的公审,也陷入了僵局,无论李槐怎么问,赵大山和徐承光一言不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徐老太从头到尾不承认。
这一家人格外难缠,身为证人的沈爷更是连出场的机会都没有,只得跟柳小如站在一起,等待着案件的突破点。
钱昭气得拍打了下栅栏,“狗日的,怎么这么难缠!”
他心里气不过,又重重地打了两下,皂班的衙役看不下去,呵斥道:“禁止破坏公物!”
钱昭只得悻悻地收回手,钱悦心疼地捧着钱昭泛红的手掌,骂道:“气归气,伤害自己干什么!”
没错,在钱昭的劝说下,钱悦还是来到了公廉堂,强迫着自己接受血淋淋的现实。
“我没事,不疼。”钱昭收回手,目光担忧地看向大堂上跪着的钱老爷,“只是爹年纪大了,跪着这么久,哪里能受得了。”
这话刺激到了钱悦,她瞬间红了眼眶,眼底哪里还有心心念念的情郎,声音哽咽道:“都怪我,轻信了负心郎,害得爹爹一把年纪,还要为我讨回公道。”
听到长姐低低的哭声,钱昭心里像针扎似的,但硬着性子没有安慰,因为确实错在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