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兰应了一声,算是承认田寡妇的身份,她把红纸包塞到田寡妇的手里,心里万般不是滋味儿,“我婆家远在外县,你生孩子时我是赶不过来的,这个红纸包,算是我这个当姑奶奶的一点心意,就当我提前祝你母子平安。”

长辈给孩子的红纸包,田寡妇也没有推辞,跟顾兰道了句谢后,收下了这份心意。

田寡妇怀着孩子身子重,顾兰没有拉着她多说什么,就让田寡妇回去凳子上坐着,而后又唤了李彩云跟顾瑾瑜上前。

见顾兰没有厚此薄彼,李彩云脸色好了不少,拉着顾瑾瑜上前,顾兰瞧见李彩云憔悴的面容以及顾瑾瑜苍白的脸,心里忍不住泛起阵阵悲痛。

“如今满田没了,未来的日子就要靠你一个人了。”顾兰声音低低地,含着说不出来的难受,“姑母家里也不太好过,只能拿出这么点,你别嫌少啊。”

李彩云接下顾兰的给的钱,眼泪再也忍不住地夺眶而出,顾兰拥着李彩云跟顾瑾瑜,三人哭的伤心。

三天的停灵时间过去,顾家的亲戚大多都来烧过香了,甚至连田寡妇的娘家都来了,李彩云的娘家兄弟李福却未见踪影。

这些都被村里人看在眼里,李彩云十分难堪。

顾满田下葬这一天,晴了多日的天空,却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整个天地间都是雨蒙蒙的一片。

村里人穿着棕色的蓑衣斗笠,上边绑着白色的布条,李彩云跟田寡妇穿着一身白色孝衣,顾瑾瑜与田浩泽披麻戴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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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来说,打幡摔盆应该有顾满田的亲子来,但是顾瑾瑜是个哥儿,无法来帮顾满田摔盆,顾满仓暂时也没有子嗣,只能退而求其次,让田浩泽这个继子来给顾满田摔盆打幡。

地仙算过的时辰已到,哀乐响起,伴随着飞扬的黄色纸钱,顾满田的棺材自灵堂而出,顾瑾瑜手里拿着白幡,田浩泽手捧瓦盆,一路吹吹打打地送灵出殡。

出了殡埋了人,田浩泽穿着麻戴孝地捧着瓦盆走到前边,按照长辈的指导,在顾满田的坟前摔了盆,田寡妇跟李彩云顾不上满地的泥泞,哭喊着叫顾满田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