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柳小如鼻头都有些酸,他用手轻轻盖住顾满仓的眼睛,声音柔柔道:“赶紧睡吧,明早还得早起去私塾。”
夫夫俩交颈而眠,屋内一片温情。
堆积在空中的乌云渐渐消散,一抹阳光从东方洒下来,草叶上的露珠闪闪发亮,土路上虽然泥泞不堪,却散发着一种清新的泥土气息。
柳小如端着一碗杂粮粥站在灶房门口,半眯着眼睛看上的太阳,唇角露出一抹愉悦的笑,“满仓,这场雨可算是停了。”
虽然片刻的太阳光,并不能让泥泞的土路晒干,但是没有雨水的阻碍,他们出行也方便不少。
顾满仓吃完自己的早饭,并把中午的饭菜装好,提着书箱坐上了柳小如的牛车。
柳小如并非单纯地送顾满仓去私塾,而是顺道去杏林医馆一趟,顾满仓的药丸已经喝完了,如今身子渐好,但柳小如并没有掉以轻心,准时带着顾满仓去找许地榆把脉。
大雨过后空气清新,柳小如驾着牛车,载着小相公,迎着初升的太阳,远处连绵的青山间盘踞着团团水汽,整个画面就像一幅淡雅的水墨画。
顾满仓先去远山私塾,向夫子交上了自己的作业,又请了半日的病假。
宁夫子对于顾满仓请三日假本就不开心,但是自家的学生不忘初心、孝顺勤劳,当夫子的也就不说什么。
如今又要请假,他不悦地皱起眉,“又请半日假?顾兆丰,你是觉得自己院试稳了是吗?这般掉以轻心,你的科举路也是到头了。”
这话说得狠厉,顾满仓不由得面色绯红,不等他开口解释,黄广义率先道:“还请夫子明鉴,兆丰兄并非这般轻浮之人,肯定是有缘由的,您不若先听听他的理由,在下定论?”
钱昭打着哈切,也是帮顾满仓说话,“是啊夫子,县老爷办案也得把事情问清楚,您问都不问,就把兆丰兄说得一文不值,这可不是好夫子所为啊!”
宁夫子被自己的学生说得面红耳赤,羞恼道:“你们四书五经背熟了?竟还有功夫跟我顶嘴,昨日我讲的礼记篇,给我抄五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