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站在亭外檐下的侍从转入亭中拂袖行礼道:“少爷。”
“叫上几个暗卫,随我去找点乐子。”南宫钰对他说道。
半个时辰后,雨幕如帘,冰冷的雨水肆意抽打在青石板路面上,昏黄的防风灯笼在风雨中摇曳,光线忽明忽暗,好似再有一阵大风吹来,便会将这残烛吹灭,门房背着包裹穿着斗笠快步在西城狭窄的街巷中穿行着。
雨声渐大,门房粗喘着气,脑子里乱糟糟的,雨水透过斗笠打湿了他的衣服,寒意从皮肤渗进骨髓,可他已经感受不到寒冷,他的耳畔好似传来了踏水的脚步声,恍惚间,他好像听到有人叫他,突然,他的身边闪出一个人影,门房浑身颤抖着不敢抬头,只加快了脚步,又有脚步声像是紧贴在他的身后。
鬼影曈曈,不时出现在他的感知范围内,他觉得他就像是被猫儿戏耍的老鼠,明知死路一条,却又在生的本能下滑稽的丑态百出的逃窜。终于,几个黑衣人从四面八方而来,将他的双臂后扭,按住了他的肩膀,又逼得他抬起头来。
门房在暮雨中抬起头来,只见眼前的男人正是南宫钰,与他不同的是,一个袅袅条条的女子撑着个油纸伞替他遮挡着雨水,让他看起来闲适又干爽,他面上好似带着关心的模样开口道:“死老头,怎么不跑了呢?”
门房的眼睫被雨水打湿,他下意识炸了一下,便有水珠滚落,眼睛被蛰的发疼,不由自主的就流出泪来,南宫钰陡然笑了起来:“怎么?现在知道怕了?今早当中违逆我的时候不是很厉害吗?”
“二少爷.......你可是南宫家的人啊!南宫家家风志诚!若是让家主知道了——”门房颤抖着双唇嘶声喊道。
“死老头子,若不是你,我早就能向我爹交代了!就是你,坏了我的好事!让我在我爹面前不知该如何解释!”南宫钰朝按住门房的黑衣人使了个眼色道:“给我把他处理了,尸体不用藏着掖着,最好让所有人都知道,得罪了我南宫钰,只有死路一条!”
“是!”
门房在飞凤城住了二十多年,从不知这护城河的水这么冷,他不会凫水,挣扎了几下,身体越发往水底沉,水不断地往他的口鼻里灌,他难受的想哭,可没人会救他,胡乱挣扎间,他将按他那人的一块衣料扯下攥在手中,身体便缓缓沉入水底。
“雨怎么下的这么大?”客栈中,越小满靠着墙透过窗子看着春雨如幕,有些担忧的道:“我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
“春雨好呀,在燕子坡时,我治下有句俗话是雨水有雨庄稼好,大春小春一片宝,春日水多才能带来一年的生机。”江星辰看着绵密的细雨道:“这雨下的这样急,门房是走不了了,待明日咱们再去送别也一样,咱们也都早点歇息吧。”
越小满叹了口气道:“也好,明日咱们早些过去,看看他还有什么需要准备帮忙的。”
春末这场雨在清晨慢慢结束了,空气别样甘甜清新,路边被打落的鲜花妆点着街道,为飞凤城增添了数不尽的婀娜与娇媚,越小满与江星辰刚收拾完毕走到客栈门口,便见几个衙役一脸急迫的从路的尽头朝此方跑来:“江大人——江大人——不好了!出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