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时间有点久,最终只是叹了一句:“你在哪,哥就在哪。”
乌云散去,细到几乎看不见的一线月牙悄悄挂上了天空,宫灯将两人的影子拉的长长的,就好像这样就能幸福的走完一生。
新年伊始,宫里到处还是喜洋洋的。
去年一年出了太多事,没了皇后和贵妃,太后娘娘便出来理事了。
但沈太后却一直将沈乐瑶带在身边,摆出一副沈家依旧后继有人的姿态。
初一进宫请安的皇室宗妇、诰命夫人都有些不满,不过一个小小的婕妤(后宫大封赏的时候提的位份,已经是沈婕妤了),也敢端坐在上首,受她们的大礼!
即使满腹的不甘与埋怨,也没有人敢摆在面上来。
大年初一的上午就在不断地行礼和祭拜上过去了,等到用午膳的时候,崔璨感觉膝盖都矮了三分。
往年也这般,但今年却有种累瘫了的感觉,阿蛮拿着热帕子给她敷膝盖,香扇给小手炉换上新的香炭。
董箬姑姑端了一碗安胎药进来:“娘娘,今日寒凉,又跪了许久,这是奴婢看着熬好的安胎药,您喝一碗,能舒服些。”
崔璨伸手接过,并未怀疑,直接一口干了,香扇赶紧递了一个梅子干给她,缓解了这满口的苦涩味道。
“香扇,今儿个怎么是你进来伺候?素月呢?”
“回娘娘,素月身上不太爽利,今日给柱公公告假了,柱公公让奴婢随时候着,怕娘娘身边没人伺候。”
崔璨点了点头,香扇是跟小柱子、小桃她们一批选进来的二等宫女,平时也不显眼,不爱说话,干活倒是挺利索的。
瞅了一眼阿蛮,阿蛮点点头,端着水盆出去了。
下午没什么事,崔璨歪在榻上半眯着眼睛小憩。
昨夜只将沈清梦推进了冷宫,珍妃确实半点是非都没沾染上,赫连柔珈有些愤怒,这还是她第一次失手。
以往每次都是算无遗策,偏偏这次只打了一只雁。
“娘娘,家里来信。”
芊芊素手,浅浅一捏,小巧的信纸便落在了赫连柔珈的眼下,烛火下明艳的脸庞忽明忽暗,神色也莫名起来。
问琴不敢出声问,只将烛火悄悄拨了拨,屋里变更亮了两分。
不过片刻,赫连柔珈便将信纸靠近蜡烛,看着它缓缓烧为灰烬。
知书轻手轻脚的走进来:“娘娘,宣春宫过来传信,说是冷宫那位闹的厉害,怕是不好控制,想问问是否要添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