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块槐木笏板,魏广德感觉穿在身上,除了衣服颜色外,和那些大臣们穿的也就差不多了。
“今晚还要早些休息,明日又要起早。”
夏可范这会儿仔细端详着托盘里的进士服后开口说道。
“是啊,又要起早了。”
劳堪也是点头,明早寅时又是去大明门外候着,然后参加传胪大典,可是这一甲却没有他们几个的份。
“回屋歇着吧,明早看看是谁簪花。”
簪花是进士当中惟状元才能获得的殊荣,其他的就算是榜眼探花也没有。
众人都是晓得底细,之前金达可以说是状元的热门人选,可是他和严嵩父子关系闹得那么僵,这状元十有八九要飞,只是不知道最后是谁拿下这状元头衔,应该说会试前五名那四位皆有可能。
入夜,九江府魏家后宅里,喧嚣一天的家里总算安静下来了,魏母和魏老爹在自己卧房里也在商量着之前没定下来的事儿。
“儿子已经过了会试,眼看着就是进士要入朝为官了,那倒是说说给孩子送多少银子过去,让他在那边疏通疏通。”
自从魏广德离开九江府后,魏老爹倒是还算正常,可是在魏母看来自家儿子肯定是能金榜题名的,顶天了名次差点。
魏老爹之前还对此有点不屑一顾,毕竟魏广德年纪尚小,他不觉得孩子这么小就当官有什么好的。
只是没想到,魏广德还真是给他们老魏家争气,一次就考过了。
算起来,魏广德也就是乡试的时候落榜过一次,其他的科举考试都是连战连捷,很是厉害。
“我还是那话,送一万两过去吧,我看也够了。”
魏老爹坐在床边说道:‘当初我给小二说过,进京的话我会再给他五千两银子,现在答应给一万两,已经不少了,够他在京城过日子了。’
“可你不说官面上礼尚往来很费银子吗?家里也不缺那些银子,最多就是老大那边少留点的事儿。”
魏母还是坚持觉得魏老爹说的给魏广德送一万两银子去有点嫌少。
“广德那里我一开始就给了他一万两银子,已经不少了,要是按你的意思又给两叁万,那老大那儿留的就太少了,怎么说文才才是长子,本应该继承更多才对。”
现在的大明朝,从上到下都按照嫡长子继承制为主在运行,也是宗法制度最基本的一项原则。
魏家自然也不能脱俗,所谓“立嫡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
虽然明代《大明令·户令》有明文规定:“凡嫡庶子男,除有官荫袭,先尽嫡长子孙,其分析家财田产,不问妻、妾、婢生,只依子数均分;奸生之子,以子数量与半分;如别无子,立应继之人为嗣,与奸生子均分;无应继之人,方许承继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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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实际生活中,或者说大部分人眼中,家产的大头还是要给大儿子,也就是嫡长子,明朝是执行一夫一妻制度的。
当然,还可以纳妾。
至于大明令中的规定,并没有太多人重视,或许也只有家庭因财产闹出纠纷后才会按照此令去执行,而且前提是没有遗嘱的情况下。
魏老爹自然也是这样的想法,魏文才作为自己的嫡长子,理应获得自己大部分积蓄才对。
给了魏广德两万两银子,几乎已经算家产的叁分之一,也够了。
不过显然,魏母依旧觉得给小儿子少了,应该分一半家产给魏广德才对。
“算了,还是等广德殿试成绩出来再说,毕竟以他的名次,应该只有叁甲的命了,未必能留在京师。”
魏老爹看着妻子说道:‘如果广德能留在京里做京官,我们就送两万两银子过去,如果是外派,那就是一万两。’
说道这里,魏老爹又是皱眉道:“倒是要真下到地方,他那边未必需要什么银钱,我看还不如修书一封知会一下就好,银子还是交给张宏福帮忙放出去。
我记得广德之前就曾经说过,放贷赚的银子貌似比买田地来的多,所以当初我给他的银子他都没拿去买地,不止是好田地不好买,主要还是他觉得钱赚的少。”
“他懂个屁,要是真这样,那一万两银子就给他全部买田地好了,放贷出去哪有买成田地赚安稳银子强,现在孩子都是进士了,咱们家也可以用他的名义多买些田地,回头你给老大写信说一下这个事儿。”
魏母听到魏老爹说道土地心思又活泛起来了,以前家里没正经官身,买了田地赋税很难逃脱,可现在不同了,儿子做了进士,有了免税的官身,自家也可以正大光明的囤地了。
“给老大置办些田地,我看可以,老大应该不会反对,都挂到广德名下去,回头我就写信说这个事儿......”
魏老爹点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