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回忆起她见到的每个女人,从一脸惊恐、每天尝试逃出去到心如死灰地认命,间隔不过三个月。
她点点头,“张光礼两兄弟就是做这个的,所以在村里人心中的地位很高。”
沈赢不能直接说看到痰盂盖上的账本,只能引导金玉:“那他做生意会不会有账本?”
金玉没见过张光礼记账,但他心思深沉,虽然不能打,却是两兄弟中的核心人物,说不定会背着她偷偷记账。
“我明天白天趁张光礼不在家去找找,但无论我能不能找到,你们明天晚上都得带我出去。”金玉咬唇提出条件。
“太冒险,”把救过她妹妹的人多留在那一天,就多一分被发现的危险,“咱们今晚就去找。”
沈赢想起在陈远忠那学到的一个成语——声东击西。
“贺峥找个空屋子放把火,把人都吸引过去,我们进去找,半个小时之后,趁乱出去。”
“不行,他们都出来救火,咱们怎么在众目睽睽之下出去?”
“找个离村口最远的人家或许可行。”贺峥在脑中回忆白天见过的张家村,寻找合适的屋子。
他这么一说,最了解张家村的金玉反倒想起来了,距离村口最远的是张全寿家,他这几天不在家出门走亲戚,正是下手的好时机。
“那个人人品如何?”万一把无辜者最后赖以生存的房子烧了,那他们做的事和张光礼也没什么不同。
金玉一脸嫌恶,“你放心吧,张全寿今天五十来岁,不知道托张光礼买了多少个媳妇,他爱喝酒后打人,各个都被他给打跑了,这种人烧死他都不为过。”
沈赢听出一点不对劲,“你刚才说从这个村里逃出去很艰难?”
“没错,村口住的两家人就跟张光礼的看门狗一样,有谁出门就会报告给张光礼,但这不是最可怕的,毕竟人总有打盹的时候,想瞒着他们出门不是难事,更难的是张光礼会弄来假户口,我们没有介绍信又没有钱,在外面寸步难行。”
她说完自己也觉得奇怪,一个女人能逃或许是巧合,但这张全寿的女人难道各个都能逃?
她不禁打了个冷颤,若逃跑这回事是假的,那这些女人……
“房子不能烧。”贺峥下了主意,“如果真像我们猜测的那样,那些女人最有可能被张全寿埋在底下,烧了会破坏尸体和痕迹。”
这事没有盖棺定论,但他们不能赌。
金玉眼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再折腾下去,天就要亮了,她一咬牙,“我来。”
她看了眼睁大眼睛听的沈如意,双手捂住她的耳朵道:“我勾着张光礼干那档子事,你们进去翻找,不过得动作快点,他速度快。”
“不行。”贺峥率先反对,让女人牺牲算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