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程只当是小女娃年轻,没当回事,却听沈赢继续问道:“坡子村之前有遭过山体滑坡吗?”
钱程不想跟她争这个既定事实,但脑中却不自觉地去回想这些年的事,然后他悚然一惊。
“没有!”
他翻遍所有记忆,都没听过他们这边有遇过山体滑坡,何况前几日的大雨虽然大,但每年都会来上一遭,并非百年难得一见的降雨量。
为何那么多年都没有发生的山体滑坡,这次遇上大雨就塌了?
他心中有一丝怀疑,但又想,或许是日积月累,之前的冲刷刚好积到这回统一爆发了,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沈赢知道他还有疑虑,又问了一个关键问题:“村里可曾和他人结怨?”
若是单一的个人恩怨,她不觉得对方会花费这么大力气,就为了堵住一条路,强论起来这对村民虽说有影响,但影响并不大,因为大部分村民压根不会跑到外面去。
所以必然是和整个村子有什么恩怨。
“结怨?我们村的人天天在地里干活,小口角有,但不可能有这么大的仇。”
“我不是说个人,而是说整个村子,比如没有让某个人如意或者害了某人?”
钱程失笑,“这怎么可能——”
等等。
“硬要说的话,一个月前有两拨人过来说要收我们村里的药材,我们就跟出价高的那一方定了契。”
钱程回忆当时的场景,皱了皱眉,“另外一个人没买到看起来也没发怒的样子,反而很和气,还说来年再过来。”
沈赢不置可否,笑面虎不少见,做生意如果情绪都展现在脸上还怎么谈生意。
“那你们的交易最后达成了吗?”
钱程摇了摇头,“我们还没去采摘呢,结果就遇到这事,眼看运不出来了,那个商人就只能说合约作废,总归只是口头上达成了协议,现在我们货运不出来,没叫我们赔钱都算好了。”
沈赢在陈远忠的教导下,知道事情不能只看表面,而要看谁才是最终的获利者。
前一个商人虽说当天达成合约,最终却没得到货。
如今货还留在坡子村,机会又回到了另一个商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