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士廉花白的美貌抖了一下,淡淡的瞥了丘行恭一眼,似笑非笑道:“那就最好不过……你要知道,这世上人尽皆追逐利益,为了利益可以无所不用其极,前一刻还跟你言笑晏晏关怀备至,下一刻就可能一反手将你推入万丈深渊,甚至……狠狠的在背后捅你一刀。”
丘行恭咽了口口水,浑身冷汗直冒,连忙说道:“国公切勿听从他人挑拨之言,吾丘行恭领受国公之恩惠早已不可计数,这一生一世皆以国公马首是瞻,绝无二心!”
娘咧!高士廉着阴仄仄的口吻令丘行恭心底画魂儿,难不成这老头儿当真什么都知道?
不应该啊……
高士廉不置可否,端着酒碗抿着酒水,淡淡问道:“陛下如何说?”
丘行恭稳住心神,将自己入宫之后的一言一行以及李二陛下的话语一字不漏的说出来。
他的父亲丘和于高士廉有恩,而高士廉知恩图报,一直对他大力提携。他丘行恭能够有今时今日之地位权势,一方面是他勇冠三军舍生忘死搏杀出来的,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有高士廉的鼎力相助。
否则李二陛下帐下猛将无数,有勇无谋有生性残暴的丘行恭如何能为军队之中的一方豪强,甚至可以跟程咬金、尉迟恭这些人争一日之短长?
高士廉便是他的靠山,更是他人生路上的指路明灯……
待到丘行恭说完,高士廉放下酒碗,轻叹一声,手指着丘行恭恨铁不成钢道:“你呀你呀,糊涂!”
丘行恭吓了一跳,忙道:“国公这是何意?”
“负荆请罪”这一招的效果很不错,刚刚他还为此沾沾自喜呢,怎地到了高士廉的嘴里反而好像自己办了错事一般?
两人的智商差距丘行恭是清楚的,所以这时候惊骇之下,赶紧请问其详……
高士廉反问道:“你认为神绩之事,最主要的哪一点?”
丘行恭想了想,道:“自然应当使无心之失……神绩所谓固然有错,却绝非有意为之,不过是酒后恼怒于兵部扣押其堪合文书,这才导致了以后种种,一步错步步错。当然,这其中未必就没有房俊的设计陷害、推波助澜……”
高士廉冷笑道:“还真是难为你,到现在你都不知道你儿子最大的错误在哪里,居然就敢演一出负荆请罪?来来来,你告诉老夫,到底是谁给你出的这个馊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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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