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东赞指了指次子论钦陵,道:“便由你去河西一趟,面见房俊,将吾家之条件与之分说清楚,得到答复之后即刻返回。”
论钦陵愣了一下,疑惑道:“为何不是前去长安?大唐皇帝虽然东征在外,但太子监国,这等要事其实一个武将在外便可决断?”
“呵,你是不了解房俊其人啊。”
禄东赞叹了口气,摆摆手道:“只要房俊点头,这件事就算是成了,反之,就算长安做下决议,也做不得数。不仅是大唐太子对其言听计从,其势力在大唐朝堂之中,亦是一时无两。为父岂能连这样的局势都弄错?莫要多言,速速前去。不过此行当谨记少言寡语,每说一句话都要慎之又慎。那厮博闻强记、见多识广,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且有蛊惑人心之术,稍有不慎,便会着了他的道儿。”
说到这里,心中不胜唏嘘。
他的确佩服房俊,当初硬生生弄出一个青稞酒的酿制配方,将自己吸引其中,明知是其引发吐蕃内乱之阳谋,却依旧甘之如饴。
最厉害之处,便是你明知这是他的手段,却又不忍抗拒……
论钦陵愈发迷惑,心说那人就算有通天彻地之能,还能操控我的本心,让我做出违心之事不成?
心里觉得父亲大惊小怪,嘴上却不敢多说,颔首道:“孩儿遵命。”
见到禄东赞微微颔首,这才翻身上马,带着数十亲兵部曲策马向北奔去,横穿大斗拔谷,沿着诺曷钵出兵之路线前往河西。
禄东赞仰首看了看天空,沉声道:“风云变幻,严冬降至。尔等要尽快将族人安顿下来,否则一场白毛雪下起来,不知多少牲畜族人冻饿而死。”
对于多以放牧为生的吐蕃人来说,一个肥美的草场想要安顿下来,需要做的准备实在是太多。入秋之时要收割牧草贮存起来,否则一场大雪下来千里万里一片银白,牲畜无法啃食野地里的草料,将会饿死。更要找到防风的地方,不然连人带牲畜都得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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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寒,从来都是吐蕃人最大的天敌。
而在这样严冬即将到来的时候,赞普迫不及待的将噶尔家族放逐至此,可见其心性之冷硬绝情。